袁宝当晚就跟陆远侨报告了周昊打算把她弄出院的消息,陆远侨那边一下就炸了锅,趁着病房熄灯,护士没留神的当口,溜到了隔壁袁宝屋里。
“咱俩把手机换了,”陆远侨做贼似的压低了声音,凑到袁宝床边,“方便我随时监视那帮孙子的动向。”
袁宝呵笑一声,“皇上,您老都成这模样了还惦记着朝中大事呢。”
陆远侨扫她一眼,“朕是勤政爱民的明君。”
袁宝塞给他一个枕头,“皇上您垫着点,别把我的老腰抻坏了——你打算怎么遥控指挥我管理你的陆氏王朝?”
“我苦思良久,想出一个折中的办法,”陆远侨一挑眉,做出一副十分“奸诈”的表情,“既然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灵魂的问题,那咱俩‘同居’怎么样?”
“……”袁宝沉了口气,忍了又忍才没一个大巴掌飞过去,“你是嫌你命长了,还是嫌我浪费国家粮食了?你就不怕你妈削死我,我爸捏死你?”
陆远侨一摆手,“你看问题的目光不能这么短浅。我问你,像你我现在这种情况,新闻联播报道过没?并没有,对吧。所以咱们没有前人可借鉴,只能摸着石头过河。灵魂换了,这就直接导致一系列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的问题。首要一条,你是不是得上厕所,是不是得洗澡?你想让我背着你偷窥你吗?诶,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怎么老动粗呢。然后呢,我们是不是得应付周围人,是不是得演的天衣无缝,是不是得面面俱到?共处一室有助于我们深入挖掘彼此,帮助对方完善生活中的漏洞。”
袁宝眯起眼来打量他,总觉得他在盘算什么不能搬到明面上的事。
“陆远侨,我觉得你在打别的算盘。”以她对姓陆的了解,这货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只是得益于他唬人的皮囊,群众雪亮的眼睛被彻底蒙蔽,他的狐狸尾巴一直藏的很妥帖。
陆远侨不以为意,“我能打什么算盘?要说两个月前我邀你同居,那勉强还能说我企图霸占良家少女。现在我能图什么?顶多图个安心吧。”
袁宝狐疑地看着他,看了一会儿,觉得自己这么防贼似的防他跟被迫害妄想症也没区别。她在心里衡量了利弊,粗列个对比表,发现陆远侨说的不是没道理,于是点头道:“行,同居就同居吧,可有一条,说什么都不能让你家老佛爷和我家太上皇知道,要不咱俩死无全尸。”
陆远侨轻笑,“那是当然。”
转天早起,袁宝正式在镜子里观察了新得来的躯壳,头一次觉得陆远侨居然有一种内敛的好看,不张扬也不矫情。他鼻梁挺拔得孤傲又正直,从鬓角延伸到下颌线的弧度恰是能弯进心窝的舒坦,嘴唇不薄不厚,抿起来的时候右颊边似有若无的酒窝
周昊边收拾东西边打量他一眼,“哥们,你从前好像不这么自恋啊。”
袁宝拿手指碰碰下巴上的胡茬,感觉挺新鲜也挺怪异,“前阵子你不是嚷嚷着刮胡子水平突飞猛进么,我怎么看你给我弄的好像有点参差不齐?”
周昊默默翻个白眼给她,“你说话能别跟个娘们似的吗?什么叫参差不齐,小爷能伺候到这程度就是登峰造极了,挑什么刺儿。”
袁宝转头看他,晃晃手里的手机,“陆——我妈,说接不了我出院,让我自行滚回去。”
周昊嘿笑一声,“要不说咱老佛爷是奶罩界的武则天呢,你进手术室抢救时候,愣是一滴眼泪都没掉,脊梁挺得倍儿直,佩服。”
“……”没想到他周哥用起形容词还是这么洒脱,不知道陆远侨那个从事内衣事业的妈听见“奶罩界的武则天”有什么感想。
周昊把包收拾妥,搀扶着袁宝一瘸一拐去了隔壁,她和陆远侨假模假式地道了别,然后就瘸着离开医院了。
袁宝和陆远侨商量着打个时间差,袁宝先出院,陆远侨后出院,避开熟人耳目,俩人在陆远侨的公寓汇合。
本着陆远侨“工作狂”的人生设定,袁宝拖着残腿去了他位于cbd犄角旮旯的一栋写字楼里的其中一间办公室。
说是办公室,其实就是占据着整层楼约八分之一面积的一小片区域,前台安置在一道玻璃门后面,进门的墙上书“非凡创意”四个陆总亲提的草书大字,旁边贴着陆总亲手设计的圆形logo,乍看的确有几分模样,对得起陆远侨接连五六年没日没夜的打拼。
袁宝进门的时候,里面人扯闲篇的扯闲篇,逛淘宝的逛淘宝,惬意得宛如瘫在自家沙发上。
袁宝拄着拐杖,倚在门口的立柱边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屋里这一群“妖”,“同志们这是拿下五百万大单了,还是我国已经迈进*了?”
坐在第一个的小伙抬头看见她,赶忙站起来,“陆、陆总来了。”
“没办法,就怕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吃不饱穿不暖,这不前脚出院后脚就巴巴来问候大家了。”袁宝拿捏着陆远侨平时皮笑肉不笑的本事,“小胡,你来跟我说说卓玛那单后来怎么着了,还有zoe你改了三十二版的稿,听说又给你毙了?”
被袁宝点出名字的小胡就在第一个的小伙,至于zoe是袁宝仅知道的策划,这点破事还是陆远侨在她临睡着前在她耳朵边念叨的,他说只要把这俩人揪出来,就能敲打敲打这帮懒散惯的。
小胡是“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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