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防备的,毫无预兆的,苏景云的脑袋开了花,鲜红的血水沿着他线条优美的额角,缓缓地流了下来。
其实以苏景云的身手,何至于躲不开一块金砖,实在是因为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而且他又不敢暴露腿伤,所以只能硬生生地挨了这一下。
侍从们吓傻了眼,四周竟是一片静寂,还是何田田率先叫喊起来:“啊~~~~~流血了!我把殿下砸流血了,怎么办!怎么办!”
她尖叫着,慌慌张张地去捂苏景云的额头:“景云,你怎么样?你不要紧吧?”
苏景云抬抬手,制止了一拥而上的侍从们:“何田田,你疯了?”
何田田帮他捂着额头,怯生生的:“我,我以为你会躲的……”
她说完,像是怕苏景云继续责骂,转身就溜了。
侍卫们要去拿她,苏景云怒道:“不许追!”旋即又觉得不对,转而冲何田田大喊:“不许跑!当心肚子!”
小河飞奔着去追何田田,小溪则不忘代她向苏景云求情:“殿下,太子妃怀着身孕,脾气难免急了些,您别怪她。”
他当然不怪,他只怪自己伤病缠身,连块板砖都没躲过去……苏景云垂下眼眸,掩住了情绪。
福公公猜到几分,冲小溪挥挥手,叫她走了。
何田田跑得并不快,小河很快就追上了她。小溪紧随而来,叫道:“太子妃!太子妃!别跑了,殿下并没有怪您,您赶紧回去罢!”
“没怪我?哎呀妈呀,吓死我了。”何田田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四处张望,“车呢?驾过来,我要去神医堂躲躲。”
都说没怪她了,还躲什么呀!小河劝道:“太子妃,您还是先回去,看看殿下的伤罢!”
何田田摆了摆手:“他的伤没事,放心,我有分寸。”
不是急怒攻心,才会拍砖吗?怎么还理智留分寸?莫非……她是故意的?!小河联想到何田田先前问她的问题,吓出一声冷汗,竟什么也没敢再问,给她把马车找来了。
何田田坐着马车,去了神医堂。
自从她怀孕,神医堂就处于歇业状态,门前冷冷清清的。看来她就是没有尽兴当医生的命,何田田叹了一声,从后门进去了。
这里虽然没有营业,但时时有人过来打扫,里面倒是干净。
何田田让小河和小溪把着门,自己则一头扎进了化验室,从袖子里掏出一只小小的试管来。
试管里装着鲜红的血,是她刚才给苏景云捂额头时,趁机接的。
小河和小溪站在外面,都在叹气。小河道:“我就知道,太子妃这几天不对劲,总是讲些让人听不懂的话,今儿居然还把太子给砸了。”
小溪道:“我以前倒是听太子妃说过,有一种病,叫作什么孕期抑郁症,你说咱们的太子妃,该不会是得病了罢?”
“好好的,你别瞎说!”小河低声地斥责。
小溪不敢再讲,踮脚朝里面望了望:“太子妃又没有生病,进神医堂作什么?咱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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