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碰到他,他就狠狠摔了下去,好像掉到了一个山谷下面。
“阿离,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害我?”
周岩他四肢扭曲着,像一个恐怖的怪兽一样又从山谷底部往上使劲地爬着。
我盯着他扭成一团的四肢,恐惧地想往后退,他却用那只已经断了的手一下子抓住了我的腿。
“阿离,我好痛啊,阿离,我好痛。”他嘶吼着,将我一点点拖向他。
我一边哭一边摇着头,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当我最终支撑不住一下倒向那个怪物一样的周岩时,却扑了个空。
周岩消失了,我落下山谷,一阵阵风在我耳边呼啸而过,我以为自己就会这样一直落下去,而一个人却在中途接住了我。
那好闻的味道,是蒋文杰,他紧紧地搂住我,“离儿,离儿,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他喃喃自语,一颗温热的泪滑入我的脖颈,我一愣,心口一震,似乎有什么东西逐渐苏醒。
可还没等我说话,一把剑刺了过来。
我急得抱住蒋文杰一个转身,狠狠地被那把剑刺中了胸口。
一口鲜血吐出来,我看见周岩又一次出现在我眼前,这次他四肢都好好的,披着战甲很是威风。
“流离,你理应受死,谁让你伤害霜儿姑娘的,你该死!”他说着将碧落剑再次狠狠地往前刺了几分,心口一阵剧痛,我无力地倒了下来。
最后一眼,是周岩搂着一身红衣的霜女,离我渐渐远去。
“为什么!为什么!我恨你!”我撕心裂肺地朝他们的背影吼着,但是他们丝毫没有反应,只是离我越来越远。
一颗心,就这样沉沉地落了下去,我笑了,疯狂地笑了,发誓不再为任何人掉一滴泪。
月流离,从此心如磐石,无爱亦无恨。
意识里终于恢复了一片黑暗,似乎隐隐有个声音在喊我“离儿”,是蒋文杰么?
我懒得再管,忽略那个执着的声音,渐渐封闭自己整颗心。
小丫头的酒当真是酿得越来越好了,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
头痛欲裂,想再来一口酒,却发现桌上全是些空坛子了。
不耐烦地一挥手,推开门,我有些站不稳,勉强掐了个诀去了酿酒房,这酒还不够。
“喂,酿酒的呢?”我踢开酿酒房的大门,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奇怪了,平时这里至少有一人值守来着。
管他们的,酒还在这里就行了,我晃了晃头,朝里面的酒房走去,却发现有个小东西窝在角落里哭。
嘤嘤嘤一样细碎的哭声,应该是个女人。
“哭什么,拿酒给我。”我头也抬,瘫坐在她身边。
没想到那女人吓了一大跳,看见是我之后,连忙跪在我面前,可那抽噎声还是停不下来。
“夫人,夫人,对不起,阿九刚刚没看见你。”
我一听这名字有些熟悉,抬起头喵了一眼那跪在面前的小姑娘,才发现这就是酿酒房酿酒的那个姑娘啊。
“怎么了,现在眼泪也能拿来酿酒了?”
阿九听到我的话明显一愣,随即猛得摇起了头。
“夫人,不是的,不是的,魔君受伤了,他让我来拿酿的陈酿,说是,说是喝了可以不那么痛。”
我猛然清醒了几分,什么样的伤会让蒋文杰痛到需要酒来麻醉自己?
“我睡了多久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夫人,自从那日魔君离开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听说魔君是去了天水涧……”
我再也听不下去,抱起阿九手中的酒掐了个诀就去了蒋文杰的房间。
浓重的血腥味弥漫这整个房间内,这是我第一次看见蒋文杰这么虚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