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沧海战战兢兢的慌忙站好,小心翼翼抬头,便见东澜祁眸光平平看向他,淡淡道:“她需要什么,你替她准备。”
这就完了?皇上没发飙?
徐沧海不敢露出诧异之色一脸的木然恭敬,躬身陪笑:“是,皇上!”
手中拂尘轻甩,利索的速速倒退了出去。
东澜祁微微眯眼,弧度好看的薄唇勾了勾,似笑非笑满脸兴味。
这女人在变着法的躲避他呢。
装起傻来真是一点都不含糊。
可为毛他一点也不生气,反而莫名的感觉到新鲜和兴奋呢?
眼下且由着她吧,正好鹰愁涧的事他先解决了。顺便也让这女人好好的看清楚她的心。
东澜祁绝对不相信她对自己一点感觉也没有。
如果她真的一点也不在乎他,在鹰愁涧便不会那样信任他、依靠他。
洛言心听了徐沧海的回话,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的同时,又有点儿空荡荡的。
忍不住又胡思乱想起来:那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明明想撩拨她,她装傻,他便放弃了?
不、不,她并不是因为他不撩拨她了而感觉到失望不自在,而是觉得这不像他的行事风格,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便放弃呢?可是——
他放弃了不是挺好的吗?难不成她还盼着他继续纠缠不休?如果他真的纠缠不休,她可没法保证自己不会发飙……
又或许,他在以退为进?在等待最好的时机、仅仅暂时放弃而已?
又或者是——他其实尊重她的选择,宁愿忍痛放手——洛言心被自己这种无厘头的无聊想法雷到了,东澜祁打死也不可能是这种人!
算了,想的头疼,还是别想了。
洛言心使劲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还是先凝神静心的把解药炼制出来吧,这可是件费精力的活,一丝丝差错也出不得。
差之毫厘就有可能前功尽弃。
前功尽弃也不是最可怕的,要命的是主药材就那么点儿,破澜要去了一部分,说是帮她试一试,她自己这里剩下的也不多了。
万一要是浪费掉了,那就是死路一条。
事关自己的生死性命,洛言心不敢大意。
很快就将心里那一点儿纠结强行压了下去当做不存在,一心一意的与呆呆准备炼药。
这一忙碌,就是四五天的功夫。
而这四五天中,洛言心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一意只炼药,宫里宫外却不知从何而起传出了一股关于皇上东澜祁的流言。
关于皇上的流言,自然无人敢明目张胆的挂在嘴边议论,可是人人心里都在打鼓。
流言传说,皇上上回去行宫小住,微服私访,结果遇到了一伙土匪强盗,一时不查被那伙人给打伤了……
众人之所以会对流言七分信三分疑是有根据的,这几日上朝皇上的气色分明不好,身体分明僵硬强撑着。
每次神色均有不耐,谁略多说几句话他便忍不住发火,明明急着想要退朝却又极力隐忍着。
原本每日少说也会传召五六重臣进宫问话商量政务,这几日进宫的除了明国公,就只有罗相、云大公子等几个皇上亲近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