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足够大的诱惑,那幕后之人自然不可能同意跟洛言心见面的,要知道皇宫大内不是别的地方,敢伸手打皇帝的主意,就得时刻做好掉脑袋的准备,不由得他不小心在意、步步戒备。
中间有联络传信人,他不会轻易现身。
除非,洛言心提供的消息足够令他心动。
按照联络方式,洛言心在上次联络后定好的传信约见,表示有重要信息面述。
直到三天之后才有回应,一张纸条约她次日晚间御花园梅林西北角立石碑之处见面。
这个时节春花灿烂倒是开的正好,梅花却已经花谢叶满枝了,白日间也几乎没有人来此处,更别提晚上了。
洛言心应邀而至,却只看见一个遮掩在梅树枝桠枝叶后、披裹着黑色斗篷整个人遮掩在夜色之中的背影。
“你有什么要紧消息?”那人开口,声音沙哑低沉,显然刻意做了变化,洛言心甚至无法猜测他的年龄阶段、无法确定究竟是个太监还是个侍卫。
“我要见的不是你,请你替我传个信,我要见上边的人。”洛言心开门见山。
那人滞了滞,忍了又忍方没有回头看她一眼,心里暗暗吃惊:看来她是真的大病一场之后什么都忘记了,这是什么语气?
说的也是,否则也不会将隐瞒得这么好的医术完全暴露了出来,主子听禀之后,对她的医术倒是也有几分好奇,以及纳闷,或许也想见见她,一则解惑,二则提醒警告……
主子自然不可能冒险进宫,不过,以她现在在乾清宫得宠的情形来看,她想要出宫一趟却也不是难事。
自然,不可能她一提他就应,那她岂不是更嚣张?
斗篷人有种很强烈的直觉,假如不是因为眼前这女子中了蛊,主子根本已经无法掌控她。
而事实上,不应该是这样的!
“你有什么消息跟我说便是,别忘了规矩。主子岂是你说见就见的?你忘记上次受的惩罚了吗?”斗篷人冷哼,声音依然低哑沉沉,毫无起伏。
洛言心在心里“呸”,什么狗屁主子?便是中了蛊她也不会认这什么主子!
上次的事他还敢说?偏偏在她教训人找回场子的时刻发作,如果不是东澜祁出现得及时,她已经在太液池里喂鱼了。
“如果不是要紧消息,我自然不会提此要求。况且,我也想见见主子当面跟他解释解释,好叫主子放心!以后不要再跟我开那样的玩笑!”洛言心道。
斗篷人似乎有所动,却依然冷冷道:“没有这个必要,只要你好好办事,主子自然不会跟你开那种玩笑。即便再要紧的消息,你传与我便可。”
“不行,”洛言心态度也十分坚决丝毫不让:“我必须要见主子,消息很重要而复杂,在信中三言两语说不清。不当面跟主子坦言明白,我也不放心!”
斗篷人不屑轻嗤:“你真的一定要见主子?哪怕再受一番惩罚?你可知,你这是逾矩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