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殿外便响起了啪啪啪的杖责声,似乎是为了证明没有糊弄,并没有堵陆院判的嘴,不时还能听到他的惨呼。
谢太后紧绷着脸色,东澜祁也不说话,气定神闲的在喝茶。
等到外边的杖责声终于停下,谢太后方稍稍松了口气。
陆院判是她的心腹,有这么个人掌控着太医院对她来说好处多多,她当然舍不得让他废了。
脚步声传来,两名太监架着无力踉跄、背后臀部血迹斑斓的陆院判进来磕头谢恩。
谢太后见了他的惨样无名业火大盛,可她没法冲东澜祁发,更与洛言心没有半点关系,一腔火气便冲着陆院判去,冷着脸将他好一通呵斥教训痛骂,骂的陆院判脸色更白了几分忍痛连连叩首谢罪。
“皇上,你看可满意了?”谢太后绷着脸又向东澜祁道。
东澜祁笑得慵懒无谓,“既然母后已经罚了他,朕姑且饶过他吧!”
说着猛然起身,瞪着陆院判喝斥:“没用的东西,若再有下次不靠谱,提头来见!洛贵人,跟朕走吧!”
“是、是,微臣不敢、微臣不敢!”陆院判连连叩首,战战兢兢,心里暗暗叫苦:不靠谱?什么叫不靠谱?靠谱的事儿在您眼中才不靠谱……
洛言心巴不得这一声,应一声“是”便起身跟在东澜祁身后出去了。
谢太后此时哪里还有心思找她的麻烦?阴着脸并未阻拦。
东澜祁和洛言心刚一离开,谢太后无需再顾忌,手中茶碗狠狠砸在地上,冷哼一声愈发阴沉了脸色。
陆院判吓得不轻,腿一软差点又要跪下。
谢太后瞥了瞥他眼中闪过厌恶,挥手淡淡道:“陆院判退下吧,回去好好的思过!以后做事需顾虑周全!”
“是,是,微臣谨领太后懿旨,谢太后恩典,微臣告退!”陆院判一脑门的汗,顾不得疼痛,也不敢要那两名小太监搀扶,跌跌撞撞仓惶而退。
他已经懊悔了,如果昨日他对那洛贵人客气一些,今日定然是另一番情景。
要怪便怪他自负,昏了头了!
明明知道她是皇上派去的、明明徐沧海亲自领了她去,他居然还同她怄气对着干——
想到洛言心那出神入化的医术,以及她那分明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性,不知为何,陆院判生生的打了个冷颤,心里莫名慌乱不安起来。
“真是岂有此理!一个小小的贵人,哀家要她死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她居然敢跟哀家作对!”谢太后怒不可遏,握着宝座扶手圆头,中指上硕大的祖母绿宝石泛着幽幽的冷光。
崔姑姑使眼色屏退众人,垂首不敢置言。
她心里很清楚,太后真正恼怒的是洛贵人救了司马流云的命。
云家大公子、未来的云家家主遭遇伏杀一事,引发了极大的动荡。
云家家主和云钰事后清算,不但云家庶支一共四房人牵扯其中有死有伤被从族谱永远除名赶出家门,嫡支三房、五房两房家长以及三房主母自尽身亡,其余人等全部被安置家庙圈禁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