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言心心里冷笑:好大的一顶帽子压下来啊!她要是敢否认,是不是立刻就被这老妖婆吩咐拖下去乱棍打死啊?
“妾身乃是皇室人,自然应该事事以皇室为重,崔姑姑这话说的太有道理了!”洛言心非常诚恳的点头,看了她一眼无比认真的道:“妾身昔年拜师时师门有训曾发誓,倘若将师门绝技乱传外人,全家都不得好死!”
她的“全家”如今自然包括皇室。
“这!”崔姑姑勃然变色,却生生噎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谢太后也一滞,那种气闷无力感令她憋屈得想不顾一切下旨狠狠地惩罚洛言心,可此刻却偏偏不得不忍着。
什么时候有人令她不得不忍着脾气不可发作?至少她已经记不清多久没有过这种事了。
谢太后阴沉着脸不说话,殿中空气仿佛渐渐凝固,浓浓阴影如山一般自各人心上倾压而下,陆院判心里没来由的不安起来,隐隐觉得今日这一趟只怕自己是来错了……
“皇上驾到——”
小太监清亮尖细的一声唱喝将殿中沉闷的气氛击破,陆院判悄悄抹了额头上一把汗。
洛言心也暗暗松了口气:东澜祁这个家伙终于来了,再不来可别怪她把一切往他身上推。
要知道女人不讲道理起来是令人毫无办法的,尤其是位高权重、不可一世的女人,更有不讲道理的本钱,那还会顾忌?
“母后这儿好生热闹,这是怎么了?洛贵人和陆院判都在啊!”
东澜祁见礼之后从容落座,似笑非笑戏谑的目光扫过洛言心和陆院判。
洛言心自然不会搭腔,陆院判刚刚落下的心下意识又揪了起来,谢太后眉心微蹙,淡淡笑道:“其实也没——”
“洛贵人,你说吧!”东澜祁声调拖着尾音,带着点懒洋洋的味道,丝毫不觉得打断太后的话有什么不对,向太后笑吟吟道:“这点小事儿哪儿能劳烦母后?让洛贵人说就好了!省得又有人说儿臣不孝!”
谢太后又是一堵,勉强挤出一丝笑意:“皇上素来孝顺,哀家如何不知?”
洛言心哪里还会客气?当下“谨遵圣旨”将事情从头到尾毫无遗漏说了一遍,末了还振振有词:“臣妾绝无一字虚言,句句属实!”
东澜祁当即冷冷一哼,眸光徒然变得凌厉,瞅着齐原判重重的点头、再点头:“好,很好,好极了!你们太医院真是越来越长本事了!朕的贵人,什么时候负责给你们解惑啦?若没本事当这个原判,趁早给朕滚蛋!”
“皇上息怒!皇上恕罪!微臣不敢、微臣不敢!”陆院判惊得魂飞魄散,“扑通”跪下连连磕头,脊梁骨上寒凉嗖嗖。
“皇上,这是哀家的主意,”谢太后皱眉,沉下面色道:“洛贵人既然有这么好的医术,白白搁在深宫岂不浪费?哀家不过是物尽其用罢了!”
东澜祁哼哼唧唧道:“不成!朕的女人,怎么用看朕高兴,朕想救谁便让她救,不想救的死了拉倒!朕富有天下,稀罕谁?哼,让朕的女人去教这老东西,朕想起来便觉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