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盈眶,他万万没想到卢植对他的关照到了如此地步,连带给他后路都想的清楚,希望他能在此次平乱中立大功。
卢植对他的期许和厚爱远远超越了普通的老师对弟子所做的,这如何不让千璃感动。
隐约间,千璃似乎也明白,卢植大概本以为这次回到朝廷,会被十常侍陷害而死,才会如此安排,可他其实最终还是被保了下来,但是千璃依旧不太安心,此时应该给袁绍去信,让他尽力保护卢植。
以卢植现在的身份,如果被宦寺诬陷,袁绍肯定非常愿意伸出援手,这样会让他在士子群里的地位更高,这种事情也是袁绍最愿意做的。
想到此处,压抑着心中对左丰,十常侍强烈的怨念,千璃不得不尽快归营,谋划下一步的打算。
临行之前,千璃再度回到卢植营帐之外,跪在地上,深深的叩首三下,这才肃然起身,转头离去。
卢植帐外那两个亲卫显然是卢植日常非常亲近之人,看到千璃如此作态,原本冷淡的目光也稍微露出了一些亲近之意,似乎很高兴千璃是一个知恩感恩之人。
出了营区,快马加鞭,回到南和城已经是快接近晚饭之时。
赵靖回到营中继续做事,沮授在南和城等着千璃归来。
听闻到院外马匹嘶鸣声,沮授连忙冲出堂厅去,看到千璃带人进来,迎上去,急促问道:“如何?可是劝说了左中郎将?”
千璃黯然摇头,语气低沉,“左中郎将禀然正气,不用开口也知他心意,而那左丰已回洛阳,我根本没机会见到他。”
沮授用力拍掌,气急道:“左中郎将心情刚直,此事已可预料,可左丰竟也已经离去,坏事,坏大事,如此一来,这河北必将陷入死局,君上想立功,也是有力无处使,无所可为了。”
千璃心道,沮授果然反应很快,他的分析和卢植如出一辙,现在大军围困广宗,才是正途,想要强攻,是不可能的,而卢植一走,来其他将军,强攻两次,也会发现卢植高垒挖壕是正确的决定,也同样只是围困广宗。
沮授只是听闻千璃这一句话,就推断和思索清楚现下的局势,当真心思剔透的大才。
也不愿沮授太过急切,递上卢植给他的竹简,道:“你看看吧,卢师对我恩重如山,我竟无以为报,实在惭愧。”
沮授快速扫过,原本还有些焦躁的脸上逐渐恢复平静,继而笑起,“左中郎将毕竟在朝多年,对朝中之事所知很深,原来他已经为君上你谋好去处。”
千璃颔首,“公与,那下一步该如何进行?”
沮授在院中踱步,思索半刻,应道:“想必不用几日,朝廷定会下令黜左中郎将,不过以他之在太学、朝堂,乃至天下的威望,应该能得保全身而退。”
“既然左中郎将已经为君做好打算,事不宜迟,尽快开拔,从魏郡取道,至河内郡,过荥阳,下至长社,只是不知上次君所提皇甫、朱儁二位将军是否已经攻出长社。”
千璃琢磨了一下时间,现在已经快到五月底,好像整个黄巾之乱也就这一年内就平乱了,朱儁一开始大败给波才之后,后面和皇甫嵩一路高歌,恐怕现在颍川郡应该已经被他们快要攻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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