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子!”东野俊彦一下子变得严厉起来,“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你是大日本帝国的情报人员,是我们关东军之花,但对于中国人来说,你只能是朵罂粟花!你可以利用方云奇对你的感情迷惑他,甚至拉拢他,但你是绝对不能对他动真感情的,你明白吗!”
枝子眼中闪过失望之光,嗒然若失。
“如果你为情所困,贻误军国大事,你就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对着天皇的方向自裁谢罪!”东野俊彦的话语冷酷无情。
枝子知道父亲所说半点不假,其实自从东野俊彦送她参加军部谍报人员培训班那天开始,她就清楚了自己的人生轨迹和结局。她把贞操和羞耻之心、良善之心都留在了军部培训班,只带着机械目的和残酷无情参加了关东军情报机关。
从走出培训班那天起,一直悄悄留于她心房深处的戴云奇就淡得象轻烟,后来几乎就再也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了。枝子感到自己已经是百毒不侵的铁石心肠了,谁知一碰上真正的戴云奇,现在叫方云奇,其实管他叫什么云奇呢,她才明白自己对这个叫云奇的哪有什么铁石心肠,有的只是百结柔肠!
回来的路上,她本对父亲怀有一丝侥幸,但此时东野俊彦的话语撕碎了她残存的最后一丝幻想。
“你只是帝国的一个机器,只有目的,没有欲望,更不存在感情!”她想起父亲常对她说的这句话,眼神逐渐变得坚定了起来,望着父亲。
东野俊彦的脸色这才和缓下来,道:“方云奇和刘武信既是来探听关东军消息,此地未得手,下一目标定会锁定长春关东军司令部,我会提醒司令部严加防范。你立即将知道的情况和那五个人的相貌特征报告关东军特务机关长,重点是方云奇和刘武信的特征,要十分详细,好让特务机关在满州境内开展全面缉捕。”
枝子接受了命令,离开老虎厅回自己的办公室。东野俊彦拿起桌上的电话,接通了关东军司令部。
再说方云奇和刘武信出屯往北走了几十里路,来到一个小镇,此时天色已晚,便找了家客栈打尖住下。吃过晚饭,二人正在房里商议第二天的行动路线,听见又有几位客人入店住宿。
刘武信起身透过门缝一看,不禁吃了一惊,进来的那几位客人不是别人,正是上午才刚分别过的赵宣国、赵宣威和赵珍怡。
方云奇欲开门相见,被刘武信止住。他压低声音道:“看样子他们也是去长春。”
方云奇道:“二叔好象有事瞒着我。他们是一支皇族,而溥仪现在长春当满州国皇帝,他们会不会是去长春见溥仪呀?”
刘武信恍然道:“原来如此。那八九不离十,他们极有可能是去长春投奔溥仪。前清有很多遗老奔长春,去追逐他们的复国梦。但他们不知所谓的满州国不过是日本侵华的傀儡而已,复国不成,却成汉奸,将来下场注定会是很可悲的!”
方云奇急道:“那我得想法劝阻他们呀。”
“现在别急。”刘武信道,“这离长春还有好几天的路程,我们暗暗跟着他们,路上见机行事。”
“为什么要悄悄跟着,而不是明着同行?”方云奇有些费解。
刘武信道:“一来对他们的目的我们只是猜测,并无实证。你二叔上午不让赵珍怡跟我们走,可能就是怕她泄露他们的行踪,既如此诡秘,我们如果撞破,岂不两相不便。二来我们大闹沈阳帅府,日本人会善罢干休吗?说不定日本特务正在四处找我们呢,因此分开走安全。”
“还是大哥虑事周密,我可没想到这么多。”方云奇面露惭色。
“这是经验。贤弟,在军统干久了,你自会比哥哥还强的。”顿了一下,刘武信继续道,“只是到时候我们两兄弟别象你跟枝子一样,要兵戎相见。”
方云奇急道:“那怎么可能,我们是同一个国家呀,日本人才是我们的敌人!”
刘武信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笑了笑,忽然道:“贤弟,等事情办完后,我想再请你去个地方行吗?”
“什么地方?”方云奇问。
“到时候你就知道啦。”刘武信一脸神秘地道。
“大哥,你觉得枝子真是日本特务吗?”刘武信刚才的话中提到枝子,令方云奇心中产生了某种隐动。
“肯定是的。”刘武信以不容置疑的口吻道,“虽然她极善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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