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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尧隐约察觉到他心绪起伏,但只装作未知,点头道:“去吧。”
谢盏转身,自离去了王府主院。
卡卡不解道:“我现在也没有想明白,他要得到底是什么。”
“总之不简单。”靳尧道:“以他的才智,这几年如果想离开王府,有的是机会,偏偏一直隐忍蛰伏,又据暗卫所报,他私底下联结了许多能人异士为他所用,还有这几年往来王府的官员,更有部分也同他有了联系……”
“事关朝堂,他难道想做皇帝?”
谢盏的母亲本来出生在江南谢家,当年奉命入宫参加选秀,与还是太子的靳尫相爱,并有了私情,后靳尫请命先帝册其为太子侧妃,却不料先帝还未来得及下旨,煊赫大韩的王谢两家就因通敌叛国而被弹劾……
后王谢两家全族获罪,谢盏的母亲也从宫中消失,被当时的太子妃现在的皇后卖入青楼,不到一年,谢盏的母亲便在青楼生下了谢盏。
年轻的名门闺秀流落青楼,意外的发现自己有了孩子,按照时间推算,竟也不能得知孩子到底是靳尫的还是某一个不知名的嫖客的,不过或者是出于自欺或者是因为其他不知名的原因,在谢盏问起父亲的时候,她提到的从来只有靳尫。
靳尧挑眉:“谢盏本不是皇家血脉,若有登高之心,恐怕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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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谢盏再次来到了主院。
彼时靳尧正拿着长剑挥刺,昏沉的暮色下男人凌空而起,长剑所指之处都有澎湃的战意和杀气涌出,剑尖明亮,几乎能映照出人的容颜。
这样的靳尧,好像全身上下都发着光似的。
谢盏站在院子一侧看着,手不自觉的紧握,咬紧了牙。
他也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当前最重要的是赶紧想办法利用靳长缨让他回到皇宫然后恢复皇子身份,却偏偏顺势认了靳尧做师傅,还当真要跟他学武……
为的是什么?
一开始是想勾引靳尧,让他露出伪君子的真面目,可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发现这人好似全无破绽,当初那个在春晓馆看到他眼露情\欲的昭王好像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
他好像真的把他当做徒弟,没有其他旖旎之思。
不远处的靳尧一套剑法练完,便顺势收了剑走向谢盏,又问他道:“今天上课上的怎么样,龙先生可有刻意为难你?”
谢盏忙上前两步将白帕递给靳尧擦汗,道:“并未为难。今日龙先生已经正式开始教导阿盏了,他讲课与一般先生不同,甚是有趣,阿盏很喜欢。”
“那就好。中午太医也来过了吧,怎么说的?”
谢盏点头:“来过了。我身体确实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早年……”他顿了一下后含混道:“早年有些旧疾,并不严重,再加上身体略有些偏寒,其他倒没有什么。”
靳尧闻言一边将剑递给一旁的侍卫,并一边吐了一口长气道:“既然如此,那我先教你一套长拳,你回去后早晚各练一遍,等身体好些了,再来我这里习武。”
“是。”谢盏兴奋的张大了眼:“还请师傅教我。”
靳尧双手下沉做了一个起势:“你可看清楚了。”
他言罢左拳突然出动,双脚外移,一套漂亮的长拳一下便演了出来,谢盏看得目不转睛,并不敢错过任何一个动作,片刻后靳尧收起拳头,看向谢盏道:“可看清楚了?”
谢盏回想了一番后才点头:“看清楚了。”
“能复制一遍吗?”
“徒儿试试。”
少年说罢也双手下沉,学着靳尧那样做了一个起势。
靳尧见状一笑,双手抱胸看着谢盏。
谢盏的记忆力必然是极好的,仅仅只是看靳尧打了一遍,已经学了个七八分,只是缺乏力度,有些动作也不够准确,靳尧在旁指导道:“左拳出时弧度稍微偏移……不对。”
靳尧上前,握住了谢盏的拳头,往前挪了一点。
大概是因为刚刚运动过的原因,他掌心温热,甚至有一些微微的汗,谢盏被这一触触得心猛然一跳,又做错了一个动作。
靳尧无奈,从身后伸出手,握住了谢盏手臂。
“……”谢盏双手紧握,微微低下了头。
他的气息……就在耳后。
很轻,很浅,存在感却强到了极致。谢盏身体略一动,却被靳尧强行固定住了身体——他的另外一只手一下放在了谢盏的肩膀上,声音从后传了过来:“出拳的弧度必须正确,也必须用力。软绵绵的拳头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只有用力,才能强健身体。”
“……是。”
靳尧满意的一点头,正要松开谢盏的肩膀和手,门口却突然传来一声大叫:“谢哥哥父王!”
靳尧眼睛一眯,倒不着急松开手了,转眼便看向了门口。
院门口靳长荣穿着粉色的衣裙,一边跑进来一边瞪大眼睛大声问:“父王拉着谢哥哥的手干什么?父王,你是不是在欺负谢哥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