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杈和他儿子两个大汉们在院里走来走去,急得团团转,看见李茹他们过来,还想上去说些啥,不过也是颠三倒四说不清楚,葛仙芹这个做亲家的难得的没有笑脸相对,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就拉着李茹冲进了血房。
刘家一家住在破庙的后院里,就算是他们一家精心修整过,这两间土坯房也强不到哪里去,屋子里头黑压压的,猛地进去都看不清人在哪儿。
赵红英嗷嗷叫唤着,那声音听着碜人,倒是给李茹指了方向,李茹顺着声音看过去,就见土炕边的地上两个妇女正把赵红英往地上的茅桶里摁。
赵红英就跟是案板上的活鱼一样,拼命地往上挺,她裤子褪到了脚底板,露出高高的腹部和白花花的两条腿儿,她拼命挣,那俩人拼命按,这么一通兵荒马乱,简直就跟是命案现场一样!
李茹吓了一跳,嗓门都高了几度,往前紧走几步想去解救赵红英。
“诶!你,你们!这是做甚?”
李茹表面上是个有娃的中年老妇女,可内里的芯子,在现代,那还是个在家里跟父母撒娇的宝宝。就算是在南岛鬼兵来的时候见过死人挖过坑,经过锻练,可如今这场面,还是让她吓着了,可不正是头皮发麻,手脚发软,话都说不利索。
葛仙芹赶紧抱住李茹的腰,“二梅你傻了?生孩儿不都是这样?”
另外两个妇女都忙里偷闲,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李茹两眼,有个妇女还笑了声,“二梅生孩儿那会都是十几年前了,敢是忘到了脚脖根后头了!”
李茹这才看清,原来两个妇女里头有一个是刘老杈媳妇,也就是红英的婆婆,另一个是村里有名的媳妇,唤个桂花的,她连着生了七个孩儿,在生孩儿方面算是个权威,村里的媳妇们要生产时都去请她帮忙。
前几年兵荒马乱的,村上人忙着逃命,生孩儿的几乎没有,就有一半个,不是怀了就掉了,就是生下来孩儿跟猫仔一样,养不住。因此桂花这个给人接生的业务就生疏了几年,也就是这二年日子好过,年轻的小伙闺女们有好几对成亲的,桂花这才有了事业。
李茹的脸刷地红了。
她的确是没有生孩儿的经验,不知道这生孩儿之前,是一定要大家按着上个厕所的……诶,不对!这上厕所也不能弄得跟杀人似的吧?而且刚刚她好像看到了血?
葛仙芹看着李茹这愣愣的模样,就有点后悔不该把二梅给叫来。
平时见她说话做事特别有章法,是个仔细明白的人,谁想到来了这血房,就光知道发呆去了?
“二梅!二梅!来,咱烧水去!”
葛仙芹就叫李茹,李茹却又大惊小怪起来,指着红英直叫。
“哎呀,见红了!见红了!马上要生了,还不快把人扶到炕上去!这炕,炕上怎么全是草?”
话说李茹虽然没亲自生过孩子,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在现代,只要动动手指头,想查什么查不到?更何况还有不少电视剧里头都有妇产科室产妇生孩儿的镜头?
就算是在山沟沟里头没医院和大夫吧,家里没那么好的条件,只有小土屋和土炕,可这炕上铺两条干净被子总要的吧?
到点了还非要按着人坐在马桶上,炕上还铺的全都是干草,这东西,它能没有细菌吗?
屋里的妇女们又用看傻子的眼神关照李茹。
“二梅是还没睡醒哩?这会儿孩儿还没下来呢,上甚炕呢?”
“炕上不铺干草铺甚?铺被窝?那不弄得都是血呼拉擦的?”
“你生小兰那会儿,你家婆舍得给你用被窝?”
李茹从这些话里头得出了个吓人的结论,原来,老家谷堆村的妇女生孩儿,居然是坐在马桶上生的!大概生完了擦吧擦吧,再把产妇抬到铺满了干草的炕上,等着血水什么都流干净了,才给产妇收拾收拾,换成做月子用的被褥!
李茹有些崩溃,半天才想起来要用什么话来说服她们。
“不行,就算不能用被子,也得弄块干净的布单铺上,让红英上炕!那茅桶里不干净,容易带病!”
刘老杈媳妇一直在使力摁着儿媳妇,一脑门子的汗,听见李茹这句,赶紧反驳,“这是个干净的,他俩人结婚那会新打的,没很用过,我一早起来洗过三遍!”
老天爷啊,这不是洗几遍的事儿啊!
李茹还要说点什么,一直在叫唤的红英,脸上疼得都变形了,听见李茹这么说,也直着脖子大叫起来,“嗷!我听俺干娘的!我要,上,上炕!”
屋里的三个妇女顿时都拿眼睛瞪向了李茹。
葛仙芹...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