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高峰,拥堵的二环路上,袁宝和陆远侨坐在车里百无聊赖。
陆远侨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一手在座位中间摸索矿泉水,袁宝看一眼,顺手把瓶盖拧开递给他。
陆远侨接过去喝了口,道:“昨儿我回来你已经睡得人事不知了,不想知道知道我跟你爸都聊什么了?”
袁宝支着头看着窗外堵死的车出神,“只要你不跟他老人家下棋,估计你说的事他能听进去一半就不错了。我爸现在除了想把我嫁出去,对其他话题都不太感兴趣。”
陆远侨想了想,转头看她一眼,“我去的时候,沈阿姨也在。说是听说你要回来,特意来包馄饨给你吃。”
袁宝随口嗯了声,“老太太就爱鼓捣饺子、包子、馄饨……以及其他一切带馅的食物,味道确实挺不错。我家老爷子煮面是一把好手,带馅的东西却怎么做怎么难吃,俩人正好互补。”
陆远侨:“你对即将到来的后妈就没抵触心理?”
袁宝:“抵触后妈那是中二时期的毛病,就怕后妈来了虐待我,现在我已经脱离我爸掌控了,后妈也没机会虐待我了,还抵触什么个劲儿。”
陆远侨没再接话,直视着前面缓缓挪动的车,他低头看一眼手上的表,还差20分钟,迟到。
“你怕被扣工资吗?”陆远侨问旁边的袁宝。
“当然怕,我那么爱钱的一个人。”袁宝道。
陆远侨打起转向灯,一点点向外侧车道挤过去,这时候主路上是一锅搅不开的粥,辅路上反而能顺畅点。
碰上早高峰,是个人开着车都着急,恨不得让车生出俩翅膀从众人头顶飞过去。陆远侨想出去的出口正巧在入口前面,尽管打着转向灯,但也没人肯定停几秒钟让一让,只能看谁手脚快,抢得先机。
后面一辆车仗着自己身量灵活,在陆远侨的车头已经进入车道将近二分之一时,硬生生从右边插过来,扬长而去。
副驾上的袁宝被小车的生猛来势一惊,视线不由得落在后视镜上,却见后视镜里被一辆公交车的身影填满,怪的是那公交车丝毫没有刹车减速的意思,反而横冲直撞地向着他们开过来。
公交车前灯不断地闪烁着,司机疯狂地摁着喇叭,似乎是在向他们发出危险警告。
不久前的车祸现场在那一瞬间挤进袁宝的脑海里,她惊呼一声,“陆远侨!”
旋即陆远侨也察觉到不对劲,再要转向却已经来不及——他们左侧是密密麻麻闪不开的车流,前面的出口被争前恐后插队的车辆堵得水泄不通,只有公交车开来的那一条路被其巨大的身形挡住后面的车辆,畅通无阻。
随着一声巨响和剧烈的晃动,袁宝那侧的车玻璃应声而碎,他们的车头由于惯性追上前车的车尾,袁宝感觉自己快撞上挡风玻璃的时候又被安全带给拽了回来。危急关头,她发现自己居然还能抽空去看一眼旁边的陆远侨。
……她从来没见过陆远侨这么“怂”的样子。
不知道他是以什么速度把椅子最大限度后调的,并且迅雷不及掩耳地把鼻梁上架的眼镜甩了出去,以致安全气囊弹出来的时候,几乎就快碰不着他了。
陆远侨把自己固定得很结实,脸上的表情严肃得让袁宝都感到害怕。
袁宝的额头最终还是撞在了一旁的框架上,右侧脸和手臂也被碎裂的玻璃划破了几道。
陆远侨被安全气囊和椅背夹住的缝隙里艰难地转头看看她,缺氧似的十分困难挤出来仨字,“快下车。”
袁宝头昏脑涨地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就在一阵天旋地转里失去了意识。陆远侨看她无力地垂下头,焦急地想把卡住的腿□□,却动弹不得,最后只觉得眼前一阵迷蒙,也跟着不省人事。
片刻之后,袁宝感觉自己端坐在半空,屁股下面像垫着莲花宝座一般,让她突然生出几分慈悲之心,好像一场猝不及防的车祸让她得道升仙了。
可惜好景不长,她还没乐呵够一分钟,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拽着往下走,那失重感跟坠楼也差不了多少。
“啪”的一下,失重感消失不见,仿佛破棉絮被塞进了空心铅球里,四肢沉重不说,她还一阵阵泛着恶心。
“醒了?”许俏俏的声音从一张口罩后面冒出来,她头上顶着棒球帽,鼻梁上架着漆黑一片的墨镜。
“听大夫说你和陆远侨伤的都不重,可你们俩谁都不醒,活活昏迷了两三天,吓死人了。”许俏俏压低声音道,“周昊说没敢通知你爸和他妈,怕把二老吓出好歹来。”
袁宝动动手指,发现除了沉重了点,并没有其他异样。
她的大脑从死机状态缓慢重启,她转转眼珠,确定眼前的许俏俏不是周昊假扮的之后,她内心爆发出一片无以言表的欢腾,恨不得立刻奔下楼放一排二踢脚。
她和陆远侨终于换回来了!
虽然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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