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福的声音里透着惶急。
采莲心头一凛,抬起头来,正要扬声说话,裕王却不由分说,用嘴唇狠狠堵住了她的嘴,吻得她几乎要背过气去。
这里珍珠正不知所措间,却见五福带了几个小厮,说了声:“珍珠姑娘,得罪了。”便架起她,往外走去。
珍珠大惊失色,朝屏风里尖声叫道:“娘娘,救命啊!”
只听见屏风里传来扑腾扑腾的声音,屏风底下,一地的水正往外淌,她家娘娘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五福听着屏风里明显的动静,心里暗暗惊叹自家王爷的绝顶聪明,之前王爷让他现带上几个小厮随着一起来抱月轩,到了门口却又让他们在门外候着,谁也搞不懂他想干什么,现在才明白,敢情是先要把侧妃娘娘搞定了,才能拉珍珠出去打板子啊。
裕王一觉醒来,发现天色早已大亮。
昨夜的施暴,让他耗尽了精力,可是心底深处,被父皇劈头劈脸怒骂的那股闷气,却也发泄了出去。
瞥了一眼身边昏睡着的采莲,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报复的快意,不是跟父皇告状说我不宠幸你了吗?不是说我宠妾灭妻么?你算哪门子的妻,你也不过是供我玩弄的妾罢了。
睡梦中的采莲轻轻翻了一个身,雪白的脖颈上满是淤紫的吻痕,想起昨夜她哭着跟自己求饶的情形,裕王对于自己的骁勇又有些得意之情。
就知道她会缠着让自己饶了珍珠,笑话,自己连初雪都罚了,会放过丫头?自己,终究才是这王府真正的主人!
采莲身边另一个大丫头碧玉见他醒了,便要上前服侍他起床。
裕王摆了摆手,自己三下两下穿上衣衫,对碧玉道:“娘娘昨夜累着了,让她今天好好歇息,我晚上再来看她。”
裕王走后,又过了大半个时辰,采莲才悠悠醒转。
碧玉急忙上前,一边伺候她穿衣梳洗,一边把裕王临走前的话回禀了。
采莲便问:“珍珠如何了?”
碧玉叹了口气:“被打了整整二十板子,下半身都肿得不成样儿,有些地方还破了皮,我已经给她上过药了,现在估计是睡着了。”
采莲心中怒火一下窜起老高,正要说话,目光突然瞥见菱花镜里自己脖子上清晰的吻痕,想起昨夜的狂风骤雨,辣手摧花,心底一软,居然怎么都恨不起来了。
她甚至隐隐觉得,昨夜的裕王,身上那股桀骜的野劲儿,有些让人害怕,让人不由自主地折服。
想到这里,她叹息了一声:“王爷真要打她板子,我又哪里能护得住她。”
说完,随手从首饰匣子里取出一枚金簪,放在妆台上:“待会你把这个拿去给她,就说是我赏她,你让云儿去伺候她,让她安心养伤。”
碧玉看了一眼那枚金簪,只见簪头上那朵梅花,乃是羊脂白玉雕成,梅花的花心,是一块黄豆大小的红宝石,单是这枚宝石,估计都价值好几十两白银,更别说那上好的羊脂白玉和金子了。
她家侧妃虽然出手一向大方,这般赏奴才,却也是罕有,碧玉不禁有些眼红了,可转念想起珍珠躺在厢房的炕上辗转□□的情形,一颗心又立刻又平了下来。
一时梳洗完毕,用了些碧玉传来的早点,采莲便道:“碧玉,把我所有的首饰匣子都抱来。”
碧玉答应了一声,拿钥匙开了橱柜,将大大小小十来个首饰匣子放在大方桌上一字排开。
采莲当日嫁进王府的时候,是按照娶侧妃的礼数办的,官造的首饰不多,可架不住太后偏心给她的赏赐,陆家家世显赫,又给了她许多陪送,所以采莲的首饰,数量上比王妃还要多些。
碧玉将那一匣匣五光十色的珠宝打开,采莲自己也看得有些眼晕了,她拈起一支碧玉莲花步摇问碧玉:“你说,这枚步摇比起杨美人头上戴的那个步摇如何?”
“杨美人头上那支,上头的珍珠都有些褪色了,且是银子打造的,如何能与这只步摇比得!”碧玉撇了撇小嘴,不屑地道。
采莲又捡了一对碧绿透亮的翡翠镯子:“我记得,齐侧妃手上只带了一个包金的玛瑙镯子,她好像长年累月,都只戴着这一个。”
“可不是么。”碧玉捂嘴笑道:“玛瑙是年长之人戴的,她年纪轻轻的,戴上这个也不怕人笑话。”
采莲闲闲地一笑:“她不是不怕人笑话,只是实在没有镯子可戴。”
顿了一顿,又道:“听说她娘家哥哥好赌,她身边除了官造的首饰,其余不多的首饰都当了贴补娘家了,只是那官造的首饰,总不好日常戴着吧。”
碧玉点了点头,奇道:“娘娘今日怎么突然在意起这个来了?”
采莲沉吟道:“我若没记错,这两人的生日好像都在三四月里吧?”
“齐侧妃是三月十八,杨美人是四月初六。”
采莲指着碧玉步摇和翡翠镯子道:“把这两个单独收着,等她们生日到了的时候,别忘了提醒我,步摇给杨美人,镯子给齐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