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了全力,也会叫永宁过的顺遂。这就是天下母亲的心。
永宁用力回握住贵太妃的手,挤出一个灿烂的、没心没肺的笑,“娘亲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永宁又深深的看了贵太妃最后一眼,逃跑似的离开了。
陆晅等在门口,看见永宁小小的身影映在门上,知道是她出来了,便抖开了斗篷,待她一出来,便从头到脚的裹了起来。
“夜里风大,莫要着凉。”
永宁埋头在他胸前,缩着身子,似是快虚脱了一般。他抬手摸摸她的脸,果不其然满脸的泪痕。
陆晅叹了口气,将她半搂半抱在怀里,扶着她离开芷兰宫。
马车吱呀吱呀,还是原来的老路,但心境却是不同了。永宁闭着眼靠在陆晅身上,他炽热的体温隔着衣服传来,有种安定之感。
在芷兰宫发生的事,永宁不说,他也不问。
回到府上,已是丑时了,永宁似是累极,一头瘫在床上,死狗似的怎么喊都不起来。菱角和荷叶面面相觑,正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陆晅撂帘子进来,冲她们一抬下巴,两人便知趣的下去了。
陆晅坐在床边,沉声说道,“哭得跟个花猫子一样,吹了凉风,起来用热水熏一熏,免得明天脸再皴了。”
永宁把头换了个方向,后脑勺朝着他,声音闷闷的,“侯爷,我实在是累了。我想睡觉。”
陆晅却不依不饶,直接将她从床上架起来,“那也得洗完了再睡。”
可永宁身子一拧投进他怀里,小胳膊圈着他的腰,脸在他胸前耍赖似的蹭着,“不要不要,我就想现在睡。”
陆晅抱着她坐了一会儿,最终无奈的叹了口气,将她从怀里拔出来,吻了吻她兔子似的眼睛,“真是拿你没法子。”
说着便撂帘子出去了。再回来时,手里却端了一盆冒着热气的热水。
陆晅将木盆放在床边的架子上,用手拧了布巾,俯身捏了她的下巴,仔仔细细的为她擦洗着。擦着擦着,陆晅突然笑了,唇一撇,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真丑。”
永宁嘟了嘟肉肉的唇,带着浓浓的鼻音说,“侯爷嫌弃我丑,还在这儿干嘛。我上次说了要送波斯猫给侯爷的,说到做到。侯爷去给波斯猫擦脸吧,波斯猫漂亮。对了,侯爷也别忘了送我面首,礼尚往来。”
陆晅抿了唇,笑出声来,两指拧着她挺翘的小鼻子,“这天底下能叫我这般伺候着的,除了你这小丫头也没旁人了。”
复又说,“就算丑,也是我的。若是你敢收面首,”陆晅抬起她的下巴,薄唇轻轻掠过她的唇,“我便叫他们生不如死……
复又说,“不过,你大概也不会再有这个机会了。”
语气缱绻暧昧,仿佛情人间的喃喃低语,可说出的话却如啐了毒。
陆晅是如此大男子主义的人,她招惹了他,恐怕日后再难脱身了。
陆晅换了水,浸了帕子又拧干,热腾腾的敷到她眼上消肿,又换了另一张帕子给她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