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蒋文轩声音很冷,吓得警卫立即启动了汽车。
汽车刚刚驶出车位,蒋文轩的私人电话就响了,备注一个“柳”字。
电话接通,蒋文轩却没有出声。那边的人似很尴尬,十几秒钟后,才说,“……文轩,谢谢!”
蒋文轩:“……”
片刻之后,他才说:“柳先生,您以什么身份来谢我?她在你的天平上永远是排在第二位的。”
微顿,他压了压心里的火气,“你不用谢我,这是我该做的。我不像你,爱情永远是第一位的,亲情永远是第二位的。”
对方:“……”
蒋文轩气恼地挂断电话。
借着街道忽明忽暗的灯光,警卫从后视镜里观察领导的表情。他家市长大人今天心情很不好呢,他可得小心了,别撞到枪口上。
柳一一在医院住了两个星期才出院。按秦浩然的心意要住满月才放心。
柳一一觉得自己要疯了,“老公,哪有人在医院坐月子的?”
女人做月子,老辈的人有很多说道,什么不能吹电扇,不能吹空调,不能洗头,不能洗澡……等等等等。说月子没坐好的话,老了一身的病。
秦浩然自然不希望妻子老来病痛缠身,可是她生产的日子赶在一年里最热的月份,没两天便生了一身的痱子,吃口热汤便浑身针刺一般难受。
“老公,我热死啦。”
“老公,我头痒死了。”
“老公,我身上黏哒哒的,快疯啦。”
秦浩然也不懂女人坐月子到底要怎样,便按照古奶奶的法子,把水烧开,加入艾草,摊凉,给妻子洗头,擦身。
受罪的还不止这些,涨奶的那几天,涨得她人都发起烧来,孩子吮得那处都肿起来了,有几次还吮出了血。
女人生孩子和死神只是一线之隔,那天他深深体会到了。他想,一个女人要有多爱那个男人,才会为他去搏命呀。
原以为生完孩子,苦难就结束了,却不想那只是一个开始。
秦浩然心疼妻子,可是白天他实在抽不开身,身为兰城军区最好军事长官,他没法向任何人请假。
于是,晚上带孩子便是他一人包了。如今,给孩子换尿不湿,他比柳一一更娴熟。
说起宝贝女儿,有时候真让他哭笑不得。妻子度过危险期的那天上午,他忽然有了抱孩子的欲望,可是那么软软的,像一条虫子的小人儿,他粗胳膊大手的,不知该怎么抱。
或许是抗议他这个不称职的爸爸,女儿给了她一个“弥足珍贵”的见面礼——拉了他一身一手的便便,而且是那种粘性极强的胎便。
他可是有严重洁癖的人,看着他古怪的表情,满屋子的人都笑翻了。
易江北笑得快岔气了,还不忘抓紧机会揶揄一下表哥,“表哥,你这闺女神了,刚才一到人蒋市长手里就不哭了,她也知道那是她妈的救命恩人,一个劲地卖萌。这会子到亲爹手上了,没忘了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肥水代表着财富,你闺女是告诉你,你要发大财了。”
秦浩然翻个白眼,“你是说我现在很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