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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7 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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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早已暗了下来,程锦身上的衣服未换,依旧还是那一身清淡的浅紫,只是换下了原先尸检的时候套上的外袍。

    这一处的营帐之中只有她一个人,带着原先尸检的之后拿回来的东西——血液以及胃内残留物,这些都是可以帮助她找到解药的东西。

    程锦不知是何人给狮虎营下了这么一个道,或者,更准确地说是给药王谷与楚睿下的一个套。致幻菇,狮虎营中一个队的重创,混乱与流言,是有目共睹的事情,如今朝廷为了传国玉玺的事情,对待药王谷的政策不得不作出改变与调整,这一则流言,一旦响起,造成的轰动已经显而易见,而人言可畏的道理是人人都明白的。

    然而,有一点,程锦一开始是想不通,谁人不知药王谷的实力,她这个谷主哪怕没有天下皆知,可却有一个天下皆知的旁子瑜,但是对方竟然还做出这等事情,不论是多么棘手的症状,只要有时间,便不会成为难事……

    可是……为什么?

    只是这么想着,程锦脑中便准确抓住了重点……

    时间……

    时间是一个关键,

    倘若是按照现有的医术与方法来讲,寻求解药最好的方式,是找出症状之因,而后用血液验出,可是……这样需要的时间,至少有两三日,两三日之后,一旦混乱没有解决,那么外面的流言会演变成什么样,程锦不敢想象狮虎营的损伤又该如何,借用这两三日的混乱,对方又可以将楚睿这个兵马大元帅如何拿捏,谁也不知……

    程锦倒抽了一口气,因为等着结果而分神想到的这些,让她内心升起一抹小小的庆幸,可眼眸之中的坚定,却是更深了一层,不论是药王谷,还是狮虎营,她都会救回来。

    可是,楚睿会是这般被动的人么?那只老狐狸,由得别人的算计?

    程锦不知,但她却是不会多想了,今日因此折损了的几个将士,全部都是因为这件事情而起,全军五万将士,如今,出事的将近半数。

    为数不少啊。

    寻找解药真的太难,在这个时代,在最简陋的条件下,来一场化学实验,直接寻求最快速的抑制办法,这是程锦能够想到的最快速的办法了。

    而这,一直以来,都是程锦的强项。

    旁子瑜早在尸检之后便被她撵回了闲云山庄,闲云山庄是药王谷所在地,庄内有许多外边难得的东西,那些都是程锦需要的,何况,尤其是还有那一只能够对血液辨识度很厉害的雪蟾蜍,帮她准备一些需要的东西,眼看着,这种时候,也该准备回来了。

    在程锦在营帐之中钻研的时候,另一边,展蔺与楚睿,还有已经清醒过来的齐勇却是在另一边的营帐之中。

    清醒过来的齐勇,身上似是被脱了一层力,展蔺一整日都与他呆在一处,见到齐勇醒过来的狼狈样子,便忍不住,一个拳头凑上去,“齐勇,小爷宰了你,你说你喝什么不好,竟喝王福给你的无敌烧!”

    展蔺毕竟是愤怒的,齐勇一个好好的骁勇善战的将领,怎么能沾惹上了药瘾,且不说此事若是被朝廷知道了,齐勇便没了活路,而他自己难道不知道,他自己也会没了活路。

    齐勇尚不知自己到底出了什么事,被展蔺打得一脸懵,可是看到楚睿黑沉的面色,在懵懂之中回忆起自己今日的行为,方才觉得惊骇不已。

    他再一个扑通跪倒在地,“元帅,属下该死。”

    楚睿犹似恨铁不成钢,沉声,“起来!”

    将士怎能随意下跪?

    齐勇痛恨自己见到酒便忘了自己的祖宗,可那无敌烧却是自己抵抗不住的,以为自己每日喝了一些觉得神经气爽,便每日喝上几口,哪里知道,这一切都渐渐变成了一种瘾。

    可齐勇是个硬汉,几声沉痛反思之后,只向楚睿好好保证道,“元帅,属下一定戒掉,以后滴酒不沾。”

    他英勇果决。

    可楚睿只看着他,口中似乎是低叹一声,“狮虎将军的名号满朝皆知,可也满朝皆知,狮虎将军不过是一介武夫。”楚睿顿了一顿,继续问道,“此次的事情,是蓄谋而为,你可想明白?”

    齐勇明显想不明白,“何来蓄谋而为?”他一个惊愣之后似乎是明白了几分,“定是那王福,心怀歹念,想要置我与死地,独占军功!”

    他本就不善权谋,只听说了是王福所为,便想到了这一层。

    楚睿摇了摇头,“你果真不适合回朝。”

    “从你被封狮虎将军开始,朝中多少臣子想要与你结亲,但一一被你回绝了,此是其一;二是此番西坞山剿匪,你仅仅用了半年,五万人马,完成了朝廷头疼了多年的事情,此番能力,让人忌惮。”

    楚睿尚未说完,齐勇却是道,“可我老齐能力若此,为了朝廷,出生入死,有何过错?西坞山匪徒骚扰白姓,属下竭尽全力剿匪,是陛下旨意所在,老齐为民为国为家,这是当年护国将军的教导,老齐救只记住了这一句话,况且,我二十年前被抓从军,连刚入门的媳妇都尚未看清便被匆匆拉入了军营,后来家乡发了大水,父母与刚过门的媳妇全都死了,我老齐尚未奉养过父母,刚娶过门的妻子也随之丧生,我老齐若是还与一丝良心在,怎能在飞黄腾达之后,忘了他们?”

    齐勇语气激动,不能理解,一双尽力克制的无神的眼中,已经有了回忆往事的通红之感。

    展蔺突然无法做声了。

    楚睿看着齐勇一腔报国的热血,心中知道齐勇在得知家乡发了大水,父母妻子失散的时候也恰恰是他凯旋的时候,彼时,承顺帝为了嘉奖他,甚至下令替他寻找父母妻子,但依然无果。

    齐勇是认定死理的人,入了营,只有一个信念,那便是守护大晟,诚如他所言的为民为国为家,打得北齐与西凉不敢进犯,打得百年前南下的蛮族全部滚回北方部落,而因为承顺帝的开恩,也更加强化了对朝廷出生入死的心。

    楚睿面上的神色有些孤清,从齐勇口中隐忍沉怒而发出的那一句为民为国为家,是他楚家男儿浇灌内心深处,这么多年坚守的活泉之源。

    三人在齐勇的内心喷发之中陷入了沉默,展蔺见着他双目赤红,即便不能多理解,却也拍拍他肩膀,四十岁的人了,他还是一腔热血啊。

    可楚睿只抬头看了齐勇,目光幽幽看向营帐之外的夜色,“老齐,可你是我部下,太听我的话。”

    ——

    楚睿跨入程锦的所在的营帐之中的时候,程锦正在认真研究那一堆污物,一张堆满了东西的桌子上杂乱无章,放着的是各样的珍贵药材,这些是目前军中尚有哪来尝试的,楚睿不同医术,自是不知道这些有何作用。

    程锦自是知道他进来了,却是依旧埋头在桌子上,未曾理他一份,将楚睿当成了一个透明之人。

    楚睿倒也不在意,但是看了看另一边桌子上一分也没有动过的饭菜,这皱了皱眉头,“程锦,你还未用膳?”

    程锦不在意,她一旦投入工作之中,便会轻易忘记吃饭这回事,一手在一个小杯子中不知挑着什么东西,也没有抬头道,“你们军营之中的饭菜,我吃不惯。”

    “吃不惯也得吃,你今日进食了没有?”楚睿语气之中有一丝强硬态度。

    程锦终于抬头看她,双手摊着,“大元帅,我很忙,还有,不要用进食这两个词,说得好比牲口吃东西似的。”

    楚睿扶额,“你要吃什么?”

    程锦看了看桌上的东西,再尝试下去,恐怕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只随口说了句,好似没有意识一般,“若是有粥,你给我准备一碗,若……”

    她本来还想说一句,若是没有,便不用麻烦了,反正她现在也吃不了,不过却是因为要小心翼翼挑出那脏物之中的细小东西而需凝神静气,便顿住了没有开口,只继续埋首了。

    楚睿见她实在无心,但又知晓她脾气,最不喜在认真做事的时候被人打扰,只得无奈放纵,可见她眼中没有一丝疲惫之色,心中也松了几分。

    他转回头,想要去跟陆远说一声,让他叫人给程锦备粥,可一转身,方才觉察到,自己堂堂一个大元帅,何时伺候过人,不免摇头。

    可出去的脚步却是尚未停下来。

    程锦正是认真的时候,哪里管他进来了又出去了,脑中更无自己又唤了一把楚睿的意识。

    只门外的陆远听着自己元帅的吩咐,内心暗暗打鼓,这程姑娘,架子可真够大,军中的伙食,便是元帅都如此吃,她竟是嫌弃了。

    不过既然楚睿都无意见了,他自是只能去着人为程锦准备一番。

    待到楚睿回到营帐之中的时候,仅仅也只是几步与一转身的时间,程锦面上的表情却是变了一个变,“总算分清了,如今就等着师兄给我送来东西了。”

    见着楚睿从外边进来,面上有一丝疑惑,眼底满满都是不解,眨眨眼,“你怎的又回来了?”

    比起前一刻那个认真得容不得他人打扰半分的人,此时的程锦看起来,反而带了一股少女的懵懂,尤其是她晶亮的双眸之中的疑惑。

    楚睿唇角微勾,挑眉,“你还记得本帅来过?”

    程锦细思,方才回忆起前一刻的事情,轻咳一声,口中呵呵,有意引开话题,只看着外边的天色,她实在不能看天色来判断时辰,看向楚睿,“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戌时。”

    程锦双眸一沉,将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在脑中背了一个遍,再对应其代表的时辰,方才了然,“哦,八点左右。”

    楚睿双眸一展,“八点?”

    程锦唇角一勾,“大智慧,你不懂得。”

    楚睿却也没有深究的心思,只看着满桌子的东西,开口道,“怎么样?”

    开口的语气里边已然没有了玩笑的心思。

    程锦到底也是个认真的人,只简单地做报告一般说了自己的的成果之后,方才道,“你放心,这些东西准备好了之后,待师兄将东西拿过来,今夜我就是不眠不休也会替你将解药研制出来,保证你明日军营之中再也不会少一个人。”

    她说得信誓旦旦,势在必得神色严肃而认真,楚睿只点了点头。

    可程锦一放松下来,便觉得浑身都不舒服,她脸几乎皱成了一团纸,毫无顾忌地伸了一个懒腰,“大元帅,我堂堂一个药王谷的谷主,竟然在给你打下手,你说你要如何补偿我?”

    “补偿?”楚睿看她动作豪放,全然没有女子的姿态。

    程锦理所当然,“难道不该补偿,药王谷莫名其妙摊了一把事儿,没有解决便被你匆匆接到了这军营之中再也没有出去过,难道你以为本谷主是免费劳力?”

    楚睿长长哦了一声,口中咀嚼着补偿两个字,方才点头,“本帅日后定会补偿于你。”

    “咦?这么好说话?”程锦眼中惊讶,楚睿只上下看了她一眼,看着程锦鸡皮疙瘩升起,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双臂,“大元帅的补偿我可就不敢要,你只要保住我这条小命就好。”

    这话是玩笑话,这么一说之后,程锦揉了揉自己的手臂,缓解酸痛之感,而后眯着眼睛,“大元帅,如今外边都传疯了,药王谷要与你造反了,请问,你的感性如何?”

    她面上没有一抹担忧之色,眯起眼睛的模样让人一点都不怀疑她不是在算计着什么。

    楚睿挑眉,“你敢么?”

    程锦瞥了她一眼,轻嗤一声,傲然的神色,不屑的眼神,一丝已经不言而喻。

    楚睿只唇角轻勾,“外边的传言,又一半该是是西凉或者北齐的人放出去的,你无需害怕……”

    可他话尚未说完,程锦只凉凉看了他一眼,“本姑娘像是会害怕的人么?”这么说着,程锦这幽幽道,“我当然知道,这一则流言,又北齐与西凉的功劳在里边,但是,大元帅,狮虎营呢?”

    “狮虎营自有我在。”

    程锦撇撇嘴,“是,狮虎营是有你大元帅在,我只是想提醒你,对方如此做,弄出这么大的混乱,造成的后果会是什么,另外,假如我不在,药王谷找解药,至少也需要花两日的时间,甚至更久,且不说更久,就只是两日的时间,会发生什么事情,你比我更加清楚。”

    程锦顿了一顿,看向楚睿,神色中多了一些认真,“楚睿,如今,我是一个对方料不到的变数,有我在,明日狮虎营便可安生。”

    楚睿的确有料想到这一层,可却是因为程锦本身就在,因为没有顾虑到关于时间这个问题。

    可他是楚睿,哪怕不再时间这个问题上细想,也能在其他方面做得更好。

    因此,听着程锦这番话,他抿了抿唇,看着程锦靠坐在椅子上看她,眼底划过一抹被冷肃的神情掩盖住的复杂。

    她唇角勾着唇不语,因为她比谁都明白,她本身就是一个变数,所以,她会更加比楚睿觉察到时间这个因素的存在。

    可也仅仅是这么一会儿的时间,楚睿便已经勾唇看她,“所以,你是在告诉本帅,你当居功首位?”

    程锦听罢,笑一声,羞涩一笑,“别,我不敢当,当然,大元帅若是这么觉得,自是极好的……”

    楚睿:“……”

    程锦自是不在意,有些事情,只要细想,便知会是怎么回事,既然楚睿都已经有闲心在此处开玩笑了,她便不会更多担忧。

    不过她不在意,总之知道,药王谷炙手可热,可传国玉玺尚未出现前,药王谷便是这个世界上最安全的。

    她的明白,眼眸之中也透露那一分在楚睿面前从未掩饰过的洞明。

    楚睿终究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程锦看着他眨眨眼,“大元帅,你与药王谷可真算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了,这友谊的小船,可得开好了啊,被轻易翻了。”

    她笑嘻嘻的,看起来也没有认真的神色。

    楚睿抬眼看了她一眼,“难道不是药王谷与本帅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

    程锦沉思一瞬,“有区别么?”

    楚睿默。

    程锦叹了一口气,“怎么办,药王谷和你都不是好欺负的,我心中那么多想法,都不知日将对方如何才才好?”

    她说得煞有介事,似乎真的很苦恼的样子。

    楚睿抬眼看他,脑中闪过一抹什么神色,语气却是极为认真,“对方不止一个人,你可以一个一个试试。”

    程锦一愣,而后笑声扬起,便是眼睛都眯起来了,神色之中多了几分惬意,“楚睿,你这样一本正经外玩笑的模样,太欠揍。”

    “嗯?”楚睿眯眼。

    程锦才不怕他,继续咧着嘴笑,“不过,我喜欢。”

    她说的是喜欢他的说法,楚睿听罢了,抬眼看她,眼眸之中闪过一丝暗沉,却是见程锦突然问道,“齐将军如何了,你们找好地方安置他了么?”

    楚睿将视线移开,越过她头顶,眼中的暗沉渐渐消散,点头,“戒掉无敌烧的事情,你打算如何?”

    “我自由办法。”程锦笃定,胸有成竹,但却是恶狠狠道,“若是揪出那敢在我眼皮底下使用这等毒品之人,姑娘我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这不善的语气,还是楚睿与程锦相处这么久,第一次听到,与任何时候的生气都是不一样的。

    楚睿不能理解与齐勇素未相识的程锦为何对无敌烧会有如此大的抵触,她面上的表情绝对不是平日里的开玩笑,而是对于这等能让人上瘾的东西的深恶痛绝。

    她就像一个迷一样,总能在不经意之间,挖掘出不一样的东西。

    楚睿看向程锦的视线,可视线却是透过程锦,带着隐隐的深思。

    程锦却是不在意,这会儿终于是能够感觉到了饥饿之感,她站起身,看了一眼桌上的东西,感觉肩膀的酸痛之感还没有消失,加之这一身临时的工作服实在穿得太久,毫不避讳,揉了揉自己的肩膀想要解下了穿戴了许久的外袍,外袍是旁子瑜离去的时候,给她系上的,带子全在背后,这会儿,她反手解着自己的外袍,只觉得如同天人交战一般。

    饥饿与解不开的烦躁瞬间笼罩了她,她眉头皱起,面上升起烦躁。

    楚睿见着,语气颇有无奈之意,“解剖尸体的时候,如此手巧,怎的连一条带子都解不开。”

    虽是一边说着,却是一边走向了程锦。

    程锦不满看他,“我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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