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三处骨折,无数瘀伤,还有脑震荡。这是我们认识以来你受伤最严重的一次。你一个医生,自己住院的次数也太多来了点。”
“五折。”杨文彬说道。
“什么?”
“我和他们商量好了,以后我再住院,给我五折待遇。”杨文彬一本正经的说道。
严君黎被这话弄得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只能哭笑不得的摊了摊手,“都这种时候了,你就不能不开玩笑了吗?”
杨文彬点了点头,说道,“反正这也是我最后一次住院了。伤得再严重也有时间疗养。”
这话一出,病房里立刻变得安静得可怕。
“文彬……”严君黎话才一出,就被杨文彬给打断了。
“别说什么挽留的话,也别道歉,你什么都没有做错,错了的人是我。是我一开始就选择了一条错误的路,现在我只不过是把它纠正过来而已。”
“不,我是想问……你之前的确知道,小丑要杀死平小香吗?”严君黎平静的问道。
杨文彬沉默了一会,“我本可以跟你撒谎,说我不知道。但是……”
“好了。”严君黎打断了杨文彬,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我知道了。”
杨文彬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你可以骂我,吼我。这次你做什么都不奇怪。我做了和小丑一样的事情,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我利用了那个女人。我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在我面前,血溅了一地。小丑说的是对的,我们的本质根本就是一样的。”
“这是唯一一次我不想反驳你的这句话。”严君黎缓缓的说道,“这一次我选择了相信你,而你为了抓住小丑,牺牲了一个人的生命。就算她是个杀人凶手,你也没有权利决定她的生死。这是很严重的犯罪,如果这件事让警局里的任何一个人知道,我们两个人都逃不过谋杀的指控。”
杨文彬沉默着,垂下了眼睑。
“这就是为什么我要申请辞职。”严君黎说道。
杨文彬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的看向严君黎,“你……什么?”
“我辞职了。”严君黎重复了一遍,站了起来,掀起外套给杨文彬看。腰间原本始终别着配枪的地方如今空空如也,警徽和警察证也不知所踪。
“你别跟我开玩笑!”杨文彬也顾不上身体的疼痛,一下子坐了起来,“辞职?你怎么能——”
“那你怎么能自顾自的做出这种事情以后又自私的决定退出?”严君黎反驳道,“听着,我尊重你的一切决定。甚至是这次案件的结局。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选择相信你,我知道你值得我做出这个选择。但是事情并不都是需要走极端的,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非黑即白。但是我们得有底线,那就是我们不能决定他人的生死。”
“但是你知道那个小丑的心思有多缜密。”杨文彬颓然的躺倒在床上,“如果不通过这种手段,他很快就会察觉到。我不得不背叛我的底线,不然永远都没法扳回这一局,他还是会继续在城市里肆虐……”
“我知道。所以我没有怪你。”严君黎深吸了一口气,认真的看着杨文彬的眼睛,“你受不了这一切,我理解。你想逃开,想调整状态,没有问题,但是你绝对不能丢下我一个人躲起来。不就是退出?我陪你一起。”
杨文彬的眼睛盯着天花板,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严君黎,你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固执的人。”
“彼此彼此。”
“你辞职了,我真不敢想象你们局长是什么表情。”
“噢,不瞒你说,他的脸绿的跟豆饼一样,如果眼神能杀人我身上早就全是洞了。”
“那警局怎么办?”
“交给李鸿咯。”
“……那你可真是心大啊。”
“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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罂粟走进一家破旧的老巷里。
这座城市的冬天总是十分阴冷,并且这种阴冷不像北方的严寒,是透着一股潮湿和霉气的冷,再加上阴霾的天空和细密的雨点,十足的往人骨头里渗进寒气。但这座城市本身似乎对这死一般的阴郁毫无察觉,在夜色掩盖下的黑暗里张狂的耸起无数鳞次栉比的楼宇,并且在本应被社会忽视的角落狂妄的亮着无数红红绿绿的霓虹灯。
罂粟绕过那栋写字楼往右拐,走进理发店与肉夹馍小吃夹着的巷子里,有几间挤在一起破破烂烂的建筑物,顶上用早就破碎的黑乎乎的广告牌写着“洗发按摩”。但是显然这些小店里并没有人洗发或者按摩。
黑漆漆的小店里坐着一个人,在昏暗的光线下只能勉强看到一个背影,但似乎并没有影响到罂粟矫健的身姿。罂粟快速的走到那人身后,递过去了一个小小的u盘。
“都在里面了?”那人问道。
“对。”罂粟简洁的回答道。
“进展怎么样?”那人又问。
“很顺利。他开始相信我了,把我当做他们的一份子。但这个男人的戒心很重,并像之前想象的那样好接触。”
那人点了点头,粗糙的手指摩挲着u盘的表面,“不错。那他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动作吗?”
罂粟似乎犹豫了一下,但很快说道,“他最近对于小丑案件的所作所为,让人不得不任务……他也许是个威胁。”
“很好。你去吧。”那人摆了摆手,“继续监视杨文彬,留在他身边,把他所有的情报都交给我。记住,这是你在c市唯一的任务。”
【第六卷生死链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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