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憋着一股劲开始寻找,那时候的房屋建造是按照能住人为标准,墙角多有裂缝,别说蚂蚁,连老鼠都能并排进出。
如果蚂蚁钻到了这些老鼠洞,那真是无迹可寻。
既然房间里找不到半只蚂蚁,我不死心,抢过蜡烛,来到院子里。
拨开杂草,皇天不负有心人,真被我发现了几只黑漆漆的蚂蚁。
“爷爷,看,我没骗人,真有蚂蚁!”我兴奋大叫。
爷爷表现的比我还夸张:“啊,真的有蚂蚁诶,嘻嘻嘻,你个傻小子,泥地里没有就怪了,你再刨几下,说不定还能找到蚯蚓呢!”
我脸涨的通红,本来还想把刚刚的诡异一幕叙述一遍,看爷爷这副态度,我知道多说无益,深深的无奈和气愤袭扰在心头。
这时,又是一声猫叫。
这次我听清楚了,是屋檐上传来的。
我第一时间寻声望过去,只见一个巴掌大的黑影蹲在那里,散发出惨绿色明亮的猫眼珠冷冷的看着我这边,准确的说,它只看着我。
我感到浑身冰凉,不知为何,这只小野猫让我感到浑身不舒服。
“去去去,哪里来的野猫,滚一边去,别烦扰我孙子。”爷爷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那只怪猫一声不吭,点了点头,扭头就走。
就在这一刻,我忽然发现哪里不对了,这只猫的脸上有血迹!
我差点失声叫起来,头颅一定是被这只贼猫叼走了,可是看了看已经回到门口向我使眼色的爷爷,我生生止住了继续“胡闹”下去的冲动。
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回到了卧室。
爷爷道:“早点睡了,明天一早我们公出。”
“到哪?”我问道。
“西渡村,有户人家死人了,请主持过去做法事,可惜主持没空,就派我顶去。”爷爷朝我挤眉弄眼,道:“看你这几天憋坏了吧,疑神疑鬼了都,呵呵,明天带你出去见见世面,走动下。”
“哦。”我无精打采的回了声,转过了头去。
要是换做平时,听到不用打坐念经了,早就跳起来欢呼雀跃。可是现在我思绪都在刚刚发生的诡异一幕上面,哪里有那个心思。
就这样,我一直挣扎到很晚才睡着,所幸再也没听见那声让我心烦的猫叫。
做了个有关女人头颅的怪梦,似乎梦见那个女人在和我说着什么。我听了很气愤,但醒来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第二天鸡还没打鸣,就被爷爷叫醒。
“快收拾一下,出发了。”
“不吃早饭?”
“傻啊,人家提供早饭吃,还浪费寺庙粮食?”
“可西渡村离这里三十里路呀。”我睡眼朦胧,漱口洗脸,一幅萎靡到极点的样子。
“所以我三点半就把你叫醒了呀。”
爷爷手脚很麻利,也把我赶鸭子上架。
他不知道哪里找了一身和尚穿的小号僧袍,给我罩上,有人问就说是清源寺新收的小沙弥,法号清汀,和爷爷同辈。
身披红霞,脚踏晨露,背着几件法器,一路快赶慢赶,终于在七点钟不到,找到了那户人家。
打听后才知道,这户人家的女儿离奇死亡了。
灵堂已经摆上,昨天在村里找了个神婆,按照当地风俗,又跳又唱,闹腾了一个晚上。昨天神婆是杂牌军开路,今天就是和尚正规军进场了。
看得出来那个女儿应该是惨死的,白发人送黑发人,她父母眼睛里布满血丝。
“大师,里面请。”那家男人把爷爷请进门,看到我这个小和尚,愣了一下,最后还是把我也带了进来。
进到灵堂,一口棺材摆在中央,花圈、悼词以及供人跪下磕头哭喊的两捆干稻柴。
所有人都面带哀思。
这情形,我是很安分的,也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爷爷一进来就被很多老头老太围住了,一个老太太应该是死者奶奶,各种哭诉孙女的不幸。
我见不得这场面,只能弱弱的跟在爷爷后头,偶尔探出头来看看新鲜。
那口棺材里的尸体让我产生了兴趣。
按理说人刚刚死,为了让在世的亲朋好友瞻仰遗容,是不会把整张脸都盖住的,可是这具尸体却是盖住的。
就在我心生疑窦的时候,爷爷把人群安抚住,人们散开后,挡在灵堂中央的遗照呈现在我面前。
这一刻,我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照片里的女人脸,竟然和昨晚看到的人头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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