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陈年旧事

    感受到这么多人的怒气，二公的脸一下子变得无比铁青，恶狠狠地望着村里人，犹如一头发怒的豹子。

    “呵呵，逼你？老子现在连活剥了你的心都有！”

    几个脾气暴躁的村民已经撸着袖子站了出来，我瞧见形势不对，赶紧挡住了这些人，回头看着不为所动的二公，沉声道，

    “二公，大家敬重你是村子里的老人，可你最好也不要倚老卖老，这东西关系到全村人的生死，我是不会轻易还给你的，还有，这块玉牌究竟是怎么来的，为什么活尸会这么害怕它？”

    “你……你个小兔崽子，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二公脸色发青，气得浑身都在颤抖。

    “我是没什么资格，”

    面对这顽固不化的老东西，我终于失去了耐性，冷笑着回答道，

    “只是你最好记住，这几头活尸虽然暂时被打跑了，却必然还在附近伺机而动，你要实在不想说，我也不会逼你。只是大家一会儿全都回到祠堂里关了门，留你一个人在外面，到时候陪你聊天的也就只剩它们了。”

    说完这话，我伸手朝着黑暗中指了指，回头再看时，二公的脸已经撘耸下来了。

    “现在想清楚了？”

    我冷声一笑，对这老家伙鄙视到了极点。

    “这玉，是我从一个疯子道士身手偷过来的。”

    我的威胁起了作用，二公眼见撒泼不成，也唯有老老实实地交待起了这玉牌的来历。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全国都面临着一场风雨飘摇的动荡，即便是这处于半隔离状态下的小山村也未能免俗。

    那一年，村子里来了一个讨饭的乞丐，村里人见他可怜，便将村外的一处草棚简单收拾了一下，让他栖身。

    说来也奇怪，这要饭的虽然浑身破破烂烂，而且时常神志不清，却是一个很有见识的人，每当他清醒的时候，都会教村子里的小孩读书认字，还会主动摸进深山里打些野味送给村里的人。

    讨饭的疯子在村里住了整整三年，可就在这一年，村子里却出了一件大事。

    红色风潮席卷，吹遍祖国的山山水水，连村子里的年轻人也未能免俗，为了响应公社里的宣传，他们组织起了一支“红色队伍”，打着无产阶级的口号，开始了“战斗”生涯。

    可惜这小山村里穷得只剩黄土，仅有一个认字的乞丐也是疯疯癫癫的，这帮人整天斗来斗去，实在找不到什么正紧事做，某一天突发奇想，竟将目光转向了村口外的山神庙，非但拆了庙门，甚至连里面一尊泥塑的雕像也不放过，赶着马车将雕像抬了出来，用锄头和梨耙锤了个稀啪烂。

    谁知当天夜里，凡是参与过这次活动的村民，个个都开始变得精神错乱，有的人大半夜跑到庙门那里对着空气磕头，人的则喊了一夜的头痛，在家里疼得死去活来，最吓人的却是领头砸破庙门的那个人，竟不知道去哪儿找了一根绳子，半夜在家玩起了上吊的戏码。

    这些人的父母急的火烧眉毛，却偏偏找不到任何解决的方法。

    正在这时候，那疯疯癫癫的老乞丐却站出来了，说这帮人冲撞了此地的土地公，怕是糟了山神的报复，如果想要解决这件事，那就必须重新将拆掉的庙宇建好，用泥巴替山神重塑金身。

    村里人慌慌张张地照着做了，果然那几个发病的年轻人很快就恢复了健康，后来，老乞丐领着这些人去庙里磕了头，做完一场法事，这事就算过去了。

    偏偏这老乞丐在做法事的时候，一不留神却将身上的一块玉牌给暴露了出来，这事落到有心人的眼中，便成为了老乞丐不幸遭遇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