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苏明最近也是越发阔气,慢慢成了四九城的一号人物,出来混的谁不知道苏哥最是不差钱的,人场面又是阔气。
随着张先文一包包电子表、计算器运过来,苏明有一阶段算是忙得脚不沾地,可是数钱也开心,要不是怕招摇,恨不得用火车皮拉货过来。
通过一帮知青朋友、街边混子、跑江湖老油条,甚至卖到最北方边境了,手底下一大帮子二道贩子。
又是撞大运认识了一圈大院子弟,一个介绍一个,计算器也堂而皇之的进入了公家单位,这些子弟不差面子,最差的就是票子。
苏明听李和的建议,请客吃饭都是老莫,到老莫用餐要提前排队,晚餐下午四点开门,可三点多钟排队的人已经很多了,卡着点儿去肯定没有位子。
苏明楞是通过几个大院孩子,找了关系,随时去随时有位置,更是让人觉得苏明深不可测。
而且苏明结交人不看人下菜,按照李和的话说,你怎么定谁是王八谁是真龙,池水深了,你看不清,你就要学会尊重人,对你有好处,指不定现在看着窝囊的,一不注意就一飞冲天了呢。
苏明按照这个指示办,不管你混的凄惨荒凉,还是高高在上,来了就是朋友,对谁都是哄着捧着,得了个仗义的名声,更是挣了一圈子的光彩。
在街边、胡同的顽主出了岔子,闹了矛盾,都以请苏明去摆局和解为光彩,有面子。
苏明这样闲着喝起了功夫茶,拉家常,做起了中间人,开聚义庄,开始觉得倍儿有面子,拿出“侃爷”的架势来,指点江山、驰骋江湖。
可是新鲜感一过,愈发感觉没了意思,又想起了李和的那句话,‘小孩子过家家面儿活’。
苏明厌烦了这种不讨好的活,后面这种摆局、碴架、拔份儿、盘道的活就都交给了后面几个跑腿小弟,都是胡同串子里长大的,没少进局子,只要借了势,哪个不是人精。
拍板砖之前,两伙人冷不丁的遭遇了,老顽主一般会会盘盘道,探一下虚实,:“谁给你丫戳份呢?”
小弟一般会答“苏明是我大哥”。
遇到拨苏明份儿的顽主,小弟就会没准接着一板儿砖就拍了过去。
几个小弟做事不跌份,手段硬,慢慢搞出来了“四大金刚”的名声,苏明倒是始料未及。
苏明看斗得太凶,怕出漏子,自己赶紧出位,给他们定出规矩后,就随便他们整了。
正所谓,居养体,移养气,苏明穿着打扮,倒是越发把自己当成了生意人,偶尔捧个人情场面,其余时间都是安心挣钱。
李和看苏明这么大场面,开始有点担心,后来看他还分得轻重,倒也放得下心了。李和也在想,很多事情,自己出面都做不成苏明这局面,本地人和本地人打交道,大家都会按照胡同规矩来。
要是李和冷不丁这样的外人冲进去,即使再有钱,可在顽主眼里或者大院子弟眼里也就是个外地肥羊,人家真不兴正眼瞧你。
地域歧视,地域抱团,自古有之,何况又是这么骄傲的皇城根底下的人。
顽主也好,大院子弟也好,抑扬顿挫的京腔自身带着语调上扬的特性,扬起来的身居皇城下的自豪,这种优越感生发出的自信,是其它城市人民不会具备的,或者需要多方努力修炼才能得到的,能分辨出先天与后天的明显不同,先天的自信是一种多么神奇的魔力。
李和倒是想过苏明会不会跳开自己,另起炉灶,但是长时间的相处,这种信任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信任是一种有生命的感觉,信任也是一种高尚的情感,信任更是一种连接人与人之间的纽带。你有义务去信任另一个人,除非你能证实那个人不值得你信任;你也有权受到另一个人的信任,除非你已被证实不值得那个人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