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哧溜的落到地上,就如轻巧的小鸟,飞快跑到房子后面,两只小爪如土拨鼠般扒拉着沙粒,很快便挖到她藏食物的地方,突然间,两只小爪猛地捂住嘴巴,小红沙那纯净的眼睛全是惊讶。
红沙善于学习,向契奴学习觅食,学习疗伤,学习观察别人的眼睛,并保持自己眼睛的纯粹,不让别人知道她心中的想法,而她最大的本事,就是在食物充足的情况下,学习沙鼠储藏食物。
沙子下面埋藏的食物是她最后的保障,即使高峰知道她也没有转移过,在她心中,自己都是高峰的,食物肯定也是高峰的,可她没有想到,之前腆着脸从杆子那儿抱出来只剩下一半的沙枣饼会变成被捆扎好的肉干。
这块肉干只有正常肉干的一半,当日豁牙提了两块熏肉,高峰留下了一块,剩下的一块给了杆子,没想到,高峰竟然将属于自己的一半肉干放在她的宝藏中。
刷地一下,小红沙猛地将沙子盖住肉干,好一会儿,她一点点轻柔的挖开沙子。
没错,肉干没有消失,没有躲在更下面的沙子里,还在哪儿呆在。
抱着用枯草编制的小包裹,小红沙就像一只搬家的硕鼠,回到了自己的新窝,部落里最高的议事厅上的通气口内,狭小的窗口将光线诡异的挡在外面,从下方往上看,又会因为光线的关系,形成一个小小的死角。
小红沙躲在死角里不怕被人发现,又能看到外面的动静,但下面广场上纷乱拥挤的人头喧嚣,还有那些图腾柱上悬挂的尸体都不足以让她分心,怀中的小包裹就是她的大礼包,此刻,所有的心思都在礼包上。
即使礼包里的东西都是她亲手放进去的,但再次打开,依然让她心中充满了惊喜的激动。
第一层自然是沁着油脂的大叶子,一层乌黑的熏肉隐隐露出一角,稍微掀开一点点,便能看到那厚厚的肥肉,散发的肉香让红沙小嘴里的口水快速分泌,恨不得抱在怀中大啃大嚼。
但红沙可不会没有耐心,小心而坚定的将熏肉放在最靠近自己的地方,掏出袋子里的另外几种东西,一把用木头雕刻的梳子,上面有怪兽图案的阴刻,虽然粗犷,却有着原始的韵味。
第二件是个小小的镜子,镜子有些斑驳,照人也不是很清楚,却能找出红沙脸上的红斑,让她有些害羞的放下,随后又偷偷摸摸的托在掌心,怯懦而好奇的望着自己的模样。
第三样则是红沙也搞不明白的东西,一根很漂亮的雕翎,只有巴掌长,拿在手中并不知道有什么用?这根奇幻而精致的羽毛隐隐散发着朦光,分外的神秘动人,高峰并不是个懂得生活的人,但即使他也能感觉这根羽毛的不同,硬从豁牙手中抢过来送给红沙。
可高峰不知道,红沙身为契奴,一直在生存中挣扎,还真不懂欣赏羽毛的神奇和瑰丽。
不知道有什么用,但红沙还是小心的收在怀中,只要是高峰送的,都是珍宝,也许比烤肉的价值低一点,但绝对在普通食物水准之上。
最后是红沙曾经埋下的沙枣饼,只是沙枣饼上的沙子被清理的干干净净,包裹了一层不知名的兽皮,恰好能让红沙做一件衣服,也不知道高峰是从哪儿翻找的。
这些东西让红沙心里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暖暖的,让心尖儿都为止颤动,那纯净的眼睛也雾气蒙蒙。
为了生存,红沙可以心狠手辣的杀死小契奴,为了生存,她机警百出,比成年人的心机更重,为了生存,她不相信任何人,但高峰给了她从没有过的东西,不只是食物和礼物,而是更重要的,就像懵懂时,母亲的怀抱。
毒肠人能杀死十个人,但他不能杀死一百个人,大长老给大爪留下了忠心的部落勇士,和整个部落的力量比起来,什么都不是。
所以大爪没有等到臆想中地犰部落的到来,而是被他视之为羔羊奴隶的部落人从豪华的房子里拉了出来,在众人冲进去之前,他还在想着将阵亡的部落勇士妻女填进后宫。
毒肠人没有出现,他知道,大爪完了,卷走了黑爪留下来的翠叶钱消失,豪华壮观的房子经过大爪的清理,变成鬼域。
大爪散落的头发被人揪住,犹如拖拽死狗一般从宝座上拖下来,在地上挣扎扭曲,犹如待宰的土狗。
密密麻麻的人排列在道路两边,向大爪骂出最恶毒的诅咒。
大爪却没有表现的臆想中的淡定,他曾经预想过自己最后的时刻,所以他将所有不敢做的事儿做了,不敢玩儿的东西玩了,就连自己的母亲都没有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