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不不不!他的和尚梦还在啊!
可不负责?
他还是人吗?
盛祁南烦躁的揉了把脸,抬手,干脆利落的给了自己一巴掌。
‘啪’的一声干脆利落。
屋内,周瓷窘迫的将尚有男子身上余温的手重重的摩擦在被褥上,试图抹去。
她真是昏了头了,怎么能和盛祁南这狗玩意吃酒。
可,醒来的姿势,她是记得的。
是她强占盛祁南便宜,昨儿也是她让盛祁南脱衣裳的。
啊啊啊啊啊啊!
该死啊。
她这个年纪,也的确该许人了,所以,夜里下意识暴露了她的饥渴?
盛祁南不会让她负责吧?
她不要,她拒绝。
宿醉后,头疼欲裂,周瓷心乱如麻的用额头去撞墙。
片刻后,屋外传来如雨滴拍打的敲门上。盛祁南谨慎的食指弯曲,生怕惊扰屋中人那般,一下,两下,三下,极有章法。
周瓷停下撞头的动作。
不是!半扇门都被你砸坏了!你还敲什么敲!
男人屏息,面色紧绷,去听里头的动静,小心翼翼:“我将洗漱的水给你打好了。”
没人理他。
“能给你端进来吗?”
没人理他。
“周瓷,我觉得...”
一语未完,周瓷却一个字都不想听了。她取过榻上的枕头,没有丝毫犹豫的重重的砸到盛祁南脸上。
耳边,终于安静了。
————
‘咯吱’一声,半个时辰过后,房门总算被里头的人打开,周瓷跨过门槛,视线和不远处的人在空中交汇。
不等对方出声,她以最平静的口吻问:“你何时动身?”
盛祁南想过周瓷可能会为此回避他,或者打他骂他,却独独没想过,对方能这么心平气和的赶他走。
可他到底也读了十多年的圣贤书,即便这会儿焦头烂额不知怎么解决,他也绝对不会做临阵脱逃的小人行径。
“昨夜...”他刚起了个头。就被打断。
周瓷无辜的看着他那张鲜明巴掌印的脸。
“昨夜是喝了酒,你我也各自回房歇息了,我这会儿小腹有些难受,可见这酒到底还是得少喝,我正准备去熬些粥,你要么?”
盛祁南:......
翻脸不认账就是这样的罢。
他都要被骗过去了呢。
盛祁南看着周瓷,周瓷看着盛祁南。
“要。”
听到了满意的答案,周瓷朝他微微一笑,快步朝庖厨而去,生怕走得慢了,盛祁南打破这个一触即碎的谎言。
眼看着女子的背影消失,盛祁南没忍住抬起手,又想给自己一巴掌,可右侧那边火辣辣的触感不曾消散,他到底没下狠手。
要个屁啊!都这样了,他喝什么粥。
两人的相处也变得极为诡异。
盛祁南:“喝茶么,刚煮的。”
周瓷:“什么,你明天回去?”
“诺,我去县城买的点心。”
“你放心,我会给你准备好干粮的。”
“周瓷。昨夜的事,我们得谈谈。”
周瓷颔了颔首,很是体贴的叮嘱:“回去的路上,莫随意凑合,别又吃了小摊上不干净的吃食。”
盛祁南:......
郁气积压,他沉着脸起身,生怕控制不了情绪。出屋后,沿着山路,随处转了转。
细细去回想,顾淮之,周旭二人娶妻一锤定音,生怕晚了一步,再去想,易霖还有云思勉的曲折。
前车之鉴,他自然不会蠢到,步那两傻子的后尘。
盛家人,皆敢作敢当,他亦如此。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他更清楚。
他拨动着腕间的珠子。眸色转为幽深。
情爱一事,他不曾沾过。事已至此,如果真的要娶妻,那人是周瓷,也算是不错的人选。
光线刺眼,他用最快的速度,想到了答案。
他指尖一动,折而复返。
周瓷正喝着寡淡的白粥,听到动静,刚要抬头,腕间却是一紧,有什么被套了进来。
是那串成色极好的佛珠,是盛祁南从不离身的,也是她曾趾高气扬蛮横占为己有一段日子的。
周瓷愣了愣。
“你作何?”
可一抬头便是男子沉静的眸子。瞳仁里是女子惊愕的面容。
盛祁南真的变了很多,这一双眸子无端让周瓷心跳快了快。
她试图抽了抽手,没抽动。
“我给自个儿算出了姻缘。总以为能逃过这一劫,可我比谁都清楚天命不可违。”
周瓷心尖一颤。她倏然抬头。
即便盛祁南没有点名道姓,她也会了意。那个人是她。
空气燥热不已,可腕间的触感却冰凉至极。
盛祁南看着她,没有拐弯抹角,一字一字道:“既如此,你我步一步这红尘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