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之上原本呈胶着之势,潭州兵人更多,而韩家军战斗力更强,两边纠缠在一起,根本无法在短时间内分出胜负,但脱里所率领的一千大帐兵的到来,将原本的战场均势瞬间打破,此时的潭州兵根本没有任何阵形可言,与韩家军纠缠在一起,分布在数里的战场之上恶斗,外围遭到脱里的打击,片刻之间便冰消瓦解,随着石敢当率部迅速脱离战场,在人数之上潭州兵更是落了下风,而且石敢当的临阵脱逃将潭州兵仅有的一点斗志也消耗掉无影无踪。
战斗转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潭州兵在不到一顿饭的功夫之中,便完全溃败,满山遍野尽是丢盔弃甲的潭州兵,为了让自己跑得更快,不少人脱掉了身上的盔甲,丢掉了手中的兵器,撒开脚丫子狂奔,但两只腿再快,又如何快得过战马,大帐兵纵马而来,将这些士兵一一斩杀在马前,这种打法,正是蒙军的最爱,击溃敌人的阵形之后,利用骑兵的天然优势,毫不留情地斩杀溃兵。
司马瑞被韩家军重重围困在战场中央,他身边只有不到百名亲兵了,看着四周密密麻麻的韩家军,再看看战场外围蒙军大帐兵们纵情地追杀着自己的部属,一张脸已是变得惨白。
脱里大笑着策马奔到韩仲身边,从头到尾,韩仲根本没有参加过战斗,一身黑色的盔甲仍旧簇新,立于中军旗下。
“义王殿下,算无遗策,这一仗打得痛快,以少胜多,爽快。”
韩仲微笑道:“石敢当率部逃脱。此仗未竞全功,可惜。”
脱里摇摇头道:“义王。全歼了对方数千精锐。而且是以少胜多,这已是了不得的大功了,大王知道,必然欢喜。”
韩仲微笑不语。
扬起马鞭。指着被围在战场中央的司马瑞,脱里道:“义王。为什么还不将这个家伙一气儿灭了,咱们也好兵好好地喝几碗酒?”
“此人叫司马瑞,是潭州知州司马仁的亲侄儿。”韩仲却是答所非问。
看着韩仲的样子。对他已经有了一定了解的脱里就知道他有另外的打算。
“义王殿下打算怎么处置他?”脱里问道。
“此人志大才疏。倒是我们的好帮手。”韩仲道:“石敢当带了几千人跑回会宁,如果由石敢当守会宁的话,我们倒是有些麻烦。”
脱里恍然大悟,“义王是想放这小子回去。”
“石敢当临阵抛下了主帅逃回去,站在整个战略的高度,他这么做没有任何问题。毕竟守会宁才是他们的第一要务,石敢当在玉门关驻守多年。守城经验丰富,如果我们杀了司马瑞,会宁必然由石敢当作主,司马仁会很清楚这一点,哪怕不喜他抛下侄儿,也不会现在把石敢当怎么样,但是如果我们把司马瑞放回去的话?”韩仲道。
“司马瑞是主将,如果他回去了,会宁还是由他来驻守,而且一旦他回去,就会找石敢当的麻烦。没了石敢当,我们打会宁可就要容易多了。”脱里知一反三。
“正是。司马瑞没有守城经验,比起石敢当来,那可是一个典型的菜鸟了。”
“可是司马瑞如果大人大量呢?”
“他会是吗?”韩仲反问道。
两人相对大笑。
司马瑞已是自忖必死,看着四周的潭州兵,心里一片冰凉,但潭州兵并没有发起最后的进攻,他却也没有勇气发起必死的反冲锋,双方一时僵持在那里。
韩家军突然潮水般地向两边飞开,露出一条通道,韩仲在亲兵的护卫之下,策马而入,司马瑞盯着韩仲,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难道对方是要来劝降吗,自己该怎么办?如果投降,自己能活,但却会给司马家族带来大麻烦,如果不投降,肯定便是死路一条,自己想死吗?司马瑞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脑子里一片稀乱。
“前面可是司马瑞?”韩仲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司马瑞,半晌才问道。
司马瑞此时已经横下了一条心,自己肯定是不能降的,如果投降,司马家族必然会受到牵连,自己在家族里的妻儿必然是第一批牺牲品,正准备痛骂一顿韩仲之后,然后慨然赴死,不管怎么样,还可以捞一个身后名,但反贼的骂声却随着韩仲异常和气的问话声而生生地被堵在喉咙里。
嘴里奇怪地咕唧了几声,司马瑞艰难地道:“我正是司马瑞。”
韩仲摇摇头,“果然是故人之子,司马义兄现在可好?”司马义是司马瑞的父亲。
“你认识我父亲?”司马瑞看着韩仲,不由自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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