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啉啉地道:“孙儿一个人就可以打他们十个。”
蒋丰叹了口气,摸着蒋旭的脑袋,“旭儿,两军作战可不是你平时的比武较技,羽箭攒射,乱刀劈砍,你即便勇冠三军,也撑不了多长时间,再说了,即便我们打败了第一波的蒙狗子,还会有更多的蒙狗子过来,与其徒然让乡亲们丧命,不如进山去躲一躲。去准备一下吧,我们进山。多余的带不走的粮食,细软,统统埋到地下藏好,不能便宜了蒙狗。”
见蒋丰下了决断,所有人不再言语,纷纷转身离开蒋宅,各自返家,准备必要的物资进山,这个时节,进山的危险性可是极大的,不说别的,单是这漫天的大雪,滴水成冰的天气,便能活活将人冻毙的。
蒋旭极是不满意,气哼哼地冲出大堂,两手抱起平时练功的石锁,重重地砸到地上,再举起来,又砸下去。
听到院子里的动静,蒋丰黯然地叹了一口气,看来得抓紧时间给旭儿找一个媳妇了,眼见着蒙军大举入侵,而朝廷那边却迟迟没有动静,一退再退,只怕这场战事不时一时半会儿能了结的,自己一大把年纪了,说不定什么时候一蹬腿就去见了阎罗王,丢下孙儿一个人,那可就不妙了。
“村长,村长!”一个村民惊慌失措地从外面冲了进来,“村长,树倒了,树倒了!”
蒋丰霍地睁开眼睛,“树倒了?”
这个村民连连点头,“树倒了,消息树倒了,蒙人来了。”
蒋丰倒吸了一口凉气,蒙人怎么来得这般快?村民们都还在准备撤退,蒙人就到了,大事不妙。
“快快,敲钟,让所有的村民都在蒋家大院来,所有的青壮汉子准备作战。”蒋丰猛地跳起来,“来人啊,拿我的刀来。”
蒋家大宅里的警钟敲响,整个村子顿时乱了起来,男女老少纷纷从家中冲出,涌向蒋家老宅,与村子里其它的村居比起来,蒋家老宅拥有高达数米的围墙,四角之上,还各筑了几个哨楼。
阿照是拉瓦族的一个牧民,三十多岁了,因为家里极穷,连个媳妇都没有混上,这一次随着族长出征,心里便盘算好了,什么金银财宝的还在其次,一定要抢一个大越女人回去当媳妇,族里的女人,即便长得再丑,没有十头牛,二十头羊的聘礼,你也休想娶回家,这一次机会好,大王命各部出兵,阿照第一个牵了马,提着自己那柄已经豁了口子的马刀和旧得不能再旧的猎弓,参加了出击的军队。
这一次他们随着百夫长出来打草谷,安庆周围已经被扫荡得差不多了,前几次没有轮上阿照,这一次终于有机会出来,只不过路程可就远多了,这里离开大营已经差不多有百多里地了。
“阿丘大人,你看,前面有一个越人的村子,好大的一个村子!”阿照看着前方,隔着一条冰河的雾渡河村,发出惊喜的大叫声。“我们发财了,阿丘大人,一个完好的村子。”
阿丘是这波蒙骑的首领,自从发现有人袭击小股的打草谷的蒙军之时,再也来抢劫,便至少以一个百人队为单位,看着前方那个明显很富庶的村子,阿丘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这样大的一个村子,油水一定少不了。
“弟兄们,冲上去,男人都杀光,女人,谁抢着了就是谁的!”阿丘拔出了马刀,大声喊道。
阿照一声呐喊,第一个策马冲了上去,马蹄敲击着冰面,发出清脆的声音,在他的身后,百余名蒙军骑兵呼啸着冲过雾渡河,冲向雾渡河村。
百余骑战马分散开来,一齐冲锋,地面微策震颤着,看着怪叫着挥舞着马刀,冲进村子里的蒙兵,此时聚集在蒋家老宅围墙上的村民们都是脸上变色,蒋家老宅的围墙不过两米多高,众人搬来梯子,架着桌子板凳等站在围墙后,只有少数人手里拿着长矛,更多的人则只能手执锄头,三股叉这样的农具,看到蒙人冲锋的威势,大多数人的腿肚子都不由转起筋来。
蒋丰找出了当年的凯甲,提着数十年未用的横刀,站在自家的哨楼上,看着脸色如土的村民,再看看身后院子里挤得满满当当的老弱妇孺,大声吼道:“乡亲们,只有一百多个蒙狗子,我们比他们人多,不用怕,我们死死地守着围墙,不能让他们闯进来,记住罗,你们的娃娃婆娘都在你们身后,你们守不住,他们就死定了。”
蒋丰的一翻话激起了村民的斗志,回望一眼院子里惊慌失踪,簌簌发抖的亲人,一股热血瞬间便涌上了脑袋,“杀光蒙狗子!”几百个青壮齐声吼叫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