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漆黑,狂风呼啸,夹杂着粒粒雪籽,这是大漠的第一场雪。
视线有些模糊,燕小乙抬起头,雪籽打在脸上,有些疼痛,但冰冷和疼痛却让他更加清醒。午夜时分,在范建几人的指引下,他们寻了一处水浅的地方,渡过了阿古斯河,现在,对面的锡安族已经暴露在他们的视野之中。一个冲刺,便能抵达目标。
呼啸的北风和雪籽是他们天然的掩护,这个鬼天气,只怕锡安族放哨的哨兵也躲到了温暖的帐蓬里去,而不会在外边受这等苦楚。天气虽然恶劣,却是袭击者们最为盼望的事情,这能让他们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胜利。
呛的一声,燕小乙拔出了马刀“准备攻击!”呛啷啷之声响成一片,一百多把锋利的马刀几乎同时从鞘中拔出,胯下的战马感受到了即将战斗的熟悉的气息,亦是〖兴〗奋地不停地踩踏着地面。
“你们三个,逃命去吧!”燕小乙返身对着范建三人道。
回过头来,两腿一夹马腹,战马如箭一般向前窜去“攻击!”燕小乙的怒吼之声猛然响起。
也许是因为生活在大漠的腹地,也许是因为锡安族是塔塔儿的附属小族,不会有人去打他们的主意,这里的蒙人营里连一个最简的栅栏都没有,一百多顶大帐就这样三三再两的聚集在里许地范围之内,当奔腾的战马冲进营地的时候凄厉的示警号角声才响起。
战马冲进了营地,马允辉舞,一顶顶帐蓬的立柱被砍翻,帐蓬翻落下来,将里面的人塌陷在里面,战马则无情地顺着上面踩踏下去,隐约可以听见里面的惨叫哀嚎之声,紧接着这些大帐便腾起了火柱,显然大帐里的用以取暖的火盆引燃了帐蓬。偶尔会有火人惨叫着挣扎出来,在地上疯狂地滚动,希望能扑灭火焰。
不少的男人光着身子提着刀冲出了帐蓬,然而在养精蓄锐的战马面前,他们的反击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极短的时间之内,锋利的马刀便将他们的抵抗意志彻底摧毁。幸存的蒙人拼命地向着营地外逃去。
俯身一刀将一名迎面冲来的蒙人脑袋砍掉冲起的鲜血溅了燕小
乙一头一脸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他大叫道:“逃出去的不用追了,抓紧时间,收拾我们要的东西,然后走。”马匪们迅速地聚集到一起,冲进一些还没有捣毁的帐蓬,他们的重点是人吃的干粮和保持马匹战斗力的豆子等物,当然马奶酒也是必须品,在这个极冷的天气里,这东西是取暖的好物件,特别是对于他们这些经常要露宿的人更重要。
突袭的时间极短,猝不及防甚至是毫无防备的这个小部落锡安族顷刻之间便几乎灭族能在马刀之下逃出去的人廖廖无几,在搜集到了足够的补给之后,燕小乙一声唿哨,众人一齐上马,狂奔而去,此时他们每个人骑着一匹马,同时手里还挽着另一匹马,可以想象接下来便是逃亡了,充足的马力将是他们能够逃出生天的最基本的条件。
锡安族的营地里大火熊熊燃烧着幸存的一些蒙人凄厉的哭喊声随着风声传到了燕小乙等人的耳中。随着战马的狂奔,渐渐的,他们的耳边只剩下了呼啸的风声。身后,并没有追兵。众人都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天色微明之际,他们已经按照与云昭约定的路线,冲进了那一百宽约数十里的真空地带,这里,没有任何部族的存在。
昨夜还是风雨如诲,但当了今天,老天爷却又变了脸,呼啸了大半夜的北风偃旗息鼓,多日不见的太阳竟然罕见的从地平线上露出了半张脸,红红的,虽然毫无温度可言,但对于燕小乙等人来说,却是心情大好,阴郁了多日的心情也随同缓缓升起的太阳而好转,欢声笑语又从队伍之中传来。
抢到了足够多的马匹,粮食,在产袤的大漠之中,他们何处去不得?
“弟兄们,下马,休息一会儿,吃饭,吃饱喝足,等与云昭会合之后,我们便往安庆去!”燕小乙兴冲冲地下了马,大喊道。
“哟嗬!”马匪们欢呼一声,跳下马来,一圈圈地围在一起,席地而坐,拿出昨天的战利品,各色的肉脯,奶略,马奶酒,放在铺在中间的毛毡之上,大口地吃了起来。
燕小乙倚在自己的战马身上,咬着肉脯,喝着马奶酒,微笑地看着自己的兄弟,昨夜真是太完美了,从出击到取得胜利,从搜罗补给品到撤出,整个过程只用了不到两个时辰,而且只有几个兄弟受了一点轻伤,无一人战死,简直就是偷袭战的经典,虽然敌人弱了些,但从来没有人会嫌自己的敌人弱的,但愿自己以后每一次碰到的都是这样的场面。燕小乙快活地嘿嘿地笑了起来。
个马匪举着一袋子酒向他走了过来“……,小乙哥,来,我敬你。他高高地举着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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