唧唧不进屋我就看出来你的意思!李婶儿!这亲事可是你让我说的,怎么着啊?”李夫人连忙跑进屋,双手在围裙上蹭了蹭,递上一个荷包,“崔婶子真是不好意思,我也是刚刚知道这混小子和朝廷签了什么契约。不过您放心,该给的辛苦钱儿一分都不
会少您的!”崔婶子一把拽过荷包,颠了颠也还算满意,但装腔作势还要拿大一下,“这十里八香谁不知道我崔玉梅做媒说一个成一个!你让我带着姑娘来,我也带了!传出去对我们燕
儿也不好啊!”这是又要银子呢,李观鱼忙掏出一锭银子放在崔婶子手上,笑着道:“是我李观鱼不好,崔婶子别责备我爹我娘,也别污了燕儿妹妹的名声。没准儿我以后从宫里出来还有
求着婶子的地方,您就别气了。”
娘诶!一锭银子啊!崔婶子眼里放光,哪还顾得上生气,刚才还是喋喋不休,现在却是无比乖顺。饭是没留下来吃,却欢欢喜喜地走了,唯独那小姑娘却是一百个不愿意也不敢说,临走还眼
泪汪汪地不住看着李观鱼……
“你这熊孩子!一锭银子都舍得往出送!”李老石看着那锭银子这个心疼哟。
“嘿嘿爹娘,就当花钱消灾了,崔婶子那张刀子嘴,要不让她乐呵,指不定把咱编排成啥样。”
李老石想想也是,只能就当做花钱消灾了。
李夫人其实很喜欢那姑娘,但儿子相不中,她也不想强迫,收起了恋恋不舍便埋头进了灶房……
大年三十除夕夜,锣鼓喧天鞭炮响。五彩斑斓的烟火将布满繁星的夜空妆点的越发绚烂。孔明灯做点缀,随风四处飘散,将黑暗衬得犹如白昼。
尽管料峭严寒,银装素裹,却无法阻止孩子们提着小花灯四处疯闹。
按照李家惯例,除夕这天谁也不准出去,一家人必须围坐在一起吃顿守岁饺子,吃完以后为了防止太晚睡着,便把李老石自己动手雕刻的马吊牌拿出来。
每每这个时候迪哥儿和阿飞都会准时来报道,今年也不例外,带着给师父拜年的贺礼,人家三口饺子还没吃完,阿飞就把马吊牌摆出来。
这也算是李老石唯一允许儿子和徒弟们一项不务正业的游戏,人手不够他也会下场摸几把牌。一大家子乐乐呵呵便将这个除夕夜守过去了,天都亮了却没人喊停,阿飞输了银子是越输越想往回捞,李观鱼赢了银子就想赢的更多,最后还是李老石熬不住了,大年初
一的卯时三刻牌局才散。
送走迪哥儿和阿飞,李观鱼回屋睡了个天昏地暗,睡醒之后大年初一都过去了。
初二、初三跟着娘亲回了趟姥家,初四初五初六又开始忙着串门拜年,等李观鱼闲下来的时候都已经初七了。
李夫人恋恋不舍地帮着李观鱼打着包袱,该带的不该带的都往包袱里面装。
“娘啊,宫里什么都有,什么都发,就算拿着也带不进去,上次入宫过行监处的时候别人乱七八糟的东西全扔掉,我就带了件衣服和工具,人就让我进了。”
“是吗?那这……吃的也不行吗?”
李夫人准备了各种酱肉、小菜,还包了一大锅肉包子准备给李观鱼带上。
李观鱼本想说不行,但娘亲忙活了好几日才做出来的,他不忍拒绝,便笑着道:“吃的应该可以,就是包子太多了,明儿个迪哥儿和阿飞来给他们也带点。”“嗯,娘就是为你们准备的。儿啊,你在皇宫万事都要小心知道吗?千万不能像在家中这般任性鲁莽,若是冲撞了哪位贵人,娘可咋办啊!”说着说着,李夫人又忍不住抹
起眼泪。
“你呀你,儿子是去皇宫干活儿的,不会遇到什么贵人,别哭了。”李老石坐在一旁裹着烟袋子,本就心烦被妻子一哭更加闹心。
“你还说!儿子为啥去皇宫你还不知道!”
李夫人平日很温柔,发起脾气来李老石也会害怕,况且他的确是心里有愧,便叹了口气不再说话。“爹啊娘啊,皇宫真没你们想的那么可怕,好人多了去了,我不和你们说了嘛,管事公公很得意我,派活都派那最清闲的,你们就放心吧!等儿子找到了宝贝,想方设法都
会及早回来。你们还是祈祷那宝贝快点现身……”
有了李观鱼的安抚,老两口虽然不放心,却也没有办法,忍不住又唠叨到半夜,才放儿子去休息。李观鱼躺在床上,竟然有些兴奋的睡不着,是因为宝石吗?似乎不是……脑海中闪过一张笑脸,只觉得那双明眸比宝石还要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