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小尾巴

开隋愿的小手，口不择言地骂道：“你是不是个傻子，看看这里，大房子给你住，好衣服给你穿，你要和我回去？你是不是白痴啊，蠢货！”

    英子边说着边戳着她的额头，隋愿的额头立刻变成一片红，连眼眶都泛起红，杏眼中聚起水汽，眨巴几下眼睛，眼泪就掉了下来，她默默地掉眼泪，一声不吭，惹得英子更生气了，大骂她是个蠢猪。

    “你是不是疯了！快说，你要留在这里！说啊！”英子喊着，打了几下隋愿的手臂，疯狂地摇晃着她小小的身体。

    隋愿抽噎着，“妈妈，我们回去吧。”

    “别叫我妈妈！我不是你妈妈！说过多少次了，还想跪在地上是不是？”英子发出高亢的尖叫声，打她的力气更重了。

    这个叫英子的女人是什么素质，霍斯远算是见识到了，他招呼安保人员过来。

    段致尧往前走一步，为隋愿说话，“你怎么能打孩子呢，住手，别打了。”

    英子气喘吁吁地抬头，“我打她怎么了！反正你们都不要这孩子，她就是我的东西，我爱打爱骂，关你们什么事情！”

    隋愿被动地承受着，她一声不吭。英子最恨她叫她妈妈，她记得有一次她尝试着喊了声妈妈，英子气得不行，用扫帚狠狠抽打了她一顿，惩罚她什么都不准吃，晚上跪在外面路上。她不断哭喊着求饶，英子理都不理。

    “把她拖出去。”霍斯远冷硬地说道。

    旁边的安保人员立刻会意，拖着英子往外走。

    英子大喊道：“给钱！给我钱！我把她养这么大，你又是有钱人，把钱给我！不然的话，我就找媒体来。”

    霍斯远神情淡淡的，“不，你一分钱都不会得到。致尧，你待会向法院起诉她虐待罪，媒体那边你去警告一下。”

    “好的，先生。”

    英子一听自己非但拿不到钱，还有可能要坐牢，她崩溃地大叫起来，对隋愿破口大骂，被安保扔出去之后，在门外静坐，不肯离开。

    直到警察到了，将她押上警车，带离庄园。

    进到霍家，霍斯远招呼着隋愿坐到他身旁，他看着孩子澄净的双眼，轻轻抚摸着她的头，这孩子确实受苦了，难得的是，在这么苦的环境中长大，依旧保持着一颗干净的心。

    隋愿刚刚哭过，眼睛和鼻头红红的，楚楚可怜地问道：“你真的是我爸爸吗？你不要骗我，不要再骗我了。”

    孩子的眼神纯真无邪，既期待又恐惧，心思坦然地流露着。霍斯远知道她是因为英子的事情，对父母这件事非常在意，英子直言她不是妈妈，一定在隋愿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痕。

    霍斯远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让吴妈带隋愿去洗洗脸，沉思了会，对段致尧说道：“致尧，改名字的事情就算了，她就叫隋愿好了，遂了她的愿，户口记到别人那边，你问问谁方便的，养还是养在这里。”

    那份DNA鉴定报告依旧摆在书房的书桌上，少年的身影来到桌前，霍之洲翻开报告，亲子鉴定的结果明明白白，血缘关系概率为0.0006，可以确定两者没有父女关系。

    他心情复杂地合上报告，转身离开。

    英子来霍家的事情，晚点时候，霍之华从学校回来，他也知道了。他在走廊里堵到了隋愿，恐吓她，“小叫花子，小心晚上英子来带你回去，你就只能回去下水道待着了。”

    狼来了的故事被他改编成了英子来了。

    “你无不无聊。”霍之洲正巧走上楼，不咸不淡地说了他一句，霍之华立刻收敛了。

    隋愿明显地感觉到霍之洲对她的态度柔和了些，不管是孩子还是大人的她，总会想靠近对她释放善意的人。

    霍之洲从此之后就多了个小尾巴，只要隋愿没课，她就会跟在他身旁，她通常很安静，拿着蜡笔在一旁画画，她不敢画的太好，笔锋太成熟会暴露太多。

    “之洲哥哥，你看，我画的好不好？”隋愿将蜡笔画展示给他看，双手拎着速写本的两个角。

    孩子的简笔画很抽象，用色大胆，霍之洲看了一眼，问道：“这里为什么要这么画？”他手指的地方她画了个大大的夸张笑容。

    “因为你看上去不开心。”隋愿看着他说道。

    霍之洲愣了下，连她都注意到了，他第一次朝她露出浅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隋愿简直受宠若惊，上辈子他对她特别冷漠，更别提会有这么友善的时刻了。

    放学回来的霍之华正巧看到这一幕，他的唇角嘲讽地勾起，关系变得不错啊，他们像是兄妹，他倒是被排除在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