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卞惊寒如此,弦音适时出了声。
当然,是很急、很委屈、很莫名、也很不可思议地出了声。
“彩珠姐姐,诬陷人不带这样的吧?你也真是想象力丰富,妖?我这样的小孩儿都不信的东西也能被你想出来。我要真是如你所说,是只妖就好了,还法力太强呢,法力太强,我会在皇宫里擅闯禁园被抓?我会差点丢了小命?我会来三王府当下人,我会乖乖站在这里任你泼狗血?”
“你昨夜可不是这样说的!”彩珠有些气急败坏。
弦音也是气得不轻:“昨夜?我正要说呢,昨夜我何时见过你?见都没有见过,又何来变大变小、还说一些连我这种小孩子都觉得滑稽可笑的话?”
彩珠忽然就笑了。
“看吧,自己不打自招了吧?你既然没见过我,怎么会有我画押的那张东西呢?”
彩珠边质问,边伸手一指,直直指着被卞惊寒拍在桌上的那张纸。
管深汗。
卞惊澜终是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然后,就干脆移了卞惊寒的手,将那张纸拿起来,反过来字朝外展示给彩珠看。
“你是说这张礼单吗?”
礼单?
彩珠呼吸一滞,愕然睁大眼睛。
隔得不远,白纸黑字依稀入眼,可不就是礼单。
怎么会是礼单?
她侧首,难以置信看向弦音,很懵。
而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卞惊寒忽然冷声开了口:“首先,本王并没有拿到什么你画押的任何东西,其次,本王也从来都不相信这世上有妖,唯有一点,本王甚是疑惑,你是如何知道垫脚石下面的泥土被人掏空了?这个消息本王可是严密封锁的!”
“奴婢......”彩珠脑子一嗡,瞬时一片空白,开始语无伦次起来:“奴婢是......奴婢是瞎说的,不对,是她说的,是她告诉奴婢的。”
彩珠指着弦音,面薄如纸,眸色猩红,“她昨夜写在一张纸上的,她让奴婢在上面画押时奴婢看到的......”
也就是这时,她忽然惊觉过来,自己或许是被死丫头摆了一道。
不,不是或许,是一定!
“王爷,请你一定要相信奴婢,不管她是妖,不是妖,都是她陷害奴婢,她昨夜的的确确去奴婢厢房......”
“我几时去了你厢房?”弦音也有些气急败坏。
“戌时,对,就是戌时的时候。”彩珠一脸笃定。
她记得,她熄灯准备睡觉前看了时漏的,那时刚戌时,而这个死丫头走的时候,也跟她说了的,说,已经戌时末了,让她早点休息什么的,她走后,她也看了时漏,的确是戌时末,所以,就是那个时辰。
“戌时?”弦音听完就摇头了,摇头轻笑,一副觉得彩珠很不可理喻的样子。
“昨夜晚膳过后我就跟上屋抽梯和笑里藏刀她们在厢房里吃东西唠嗑,一直唠到亥时,她们才回房睡觉,我如何去得了你的厢房?如若不信,可以传她们两人过来一问。”
说完,弦音就转眸看向管深,略略一颔首:“有劳管家大人。”
一副完全问心无愧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