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难得见他这么随意的样子,出来度假,卸去了国内快节奏的严谨,怎么随意怎么来。
吃完冰淇淋,元朝又要吃棒冰,自己拿着泰铢偷偷去买了一根。
费华修伸手夺过来。
元朝晃着肩膀撒娇,“我热!”
“脱。”费华修言简意赅,看都没看小外甥。
元朝小朋友揪着自己的T恤,瞟一眼姜桃桃,脸红红的。
姜桃桃看着两人,左右为难。
“可是我真的好热啊……”
费华修悠闲地坐在椅子里,冷面无私,“可是你今晚已经吃了太多的冷饮。”
“来泰国的时候,你明明答应过我的!什么都会听我的!”
元朝软硬皆施,他越是急躁,浑身就越热,人群来来往往,热浪不断。
“并不是什么都可以。”
元朝不满地小声说,“出尔反尔,太坏了!”
“走吧。”费华修起身,把桌上的钱夹塞进裤口袋。
他走在前面,撕开棒冰的包装,咬了一口。
实在是没办法处理了。
久久却不见身后的人跟上来,他一回头。
姜桃桃雕像一样地站在桌旁,想走过来,可脚步钉在原地,求助地望着他。
半人高的元朝大佬正抱着她的一条腿。
还把委委屈屈的小脸埋在她腰上。
姜桃桃动弹不得,她在后悔,自己出来怎么就偏偏挑了这么条暴露的短裤?
被小鬼抱着,她尴尬,被费华修这么看到,她更尴尬。
费华修一手放在口袋里,冷冷地笑了下,命令元朝,“松开。”
元朝两手又紧了紧,语气报复似的地说,“你不给我吃棒冰,我就不松……你们谁也别想走!”
姜桃桃心说,关我什么事啊……
费华修走过来,提着他的衣服领子把人拎到一边去了。
姜桃桃摸摸鼻子,站好。
费华修淡淡看了眼她的腿,说,“你这纹身挺别致的。”
姜桃桃客气地赔笑,“哈哈,是嘛?”
他模样像是想了想,又说,“好像在哪儿见过。”
这下,姜桃桃就笑不出来了。
他们刚认识的时候这纹身就被他看见过一次了,那时他没表现出来什么,她也就没在意。
在国内从来都把小蛇捂得严严实实,来泰国了,想着这异国他乡的也没人认识她,徒清凉才大胆地露出大腿。
谁知道又被他给盯上了。
“你记错了吧,或者……”她滴水不露地圆谎,“或者有谁跟我纹得一样的?肯定都是出自同一个纹身师的手!哎呀真是的,说好的独一无二呢!”
他点点头,“也许吧。”
在姜桃桃低头往前走的时候,费华修的视线,从她大腿上的那条小蛇,一路游走到她脖子上一条细碎的银色项链。
察觉到他的注视,姜桃桃抬头。
他笑了一笑,“走吧。”
处于可有可无的暧昧期,她与他之间的联系就像断断续续的蛛丝。
缘分淡的话,真不知再见又是在哪一天。
从车窗旁边看往驾驶座上的费华修,他手搭在方向盘上,微微颔首。
姜桃桃看着他的车子开远。
下午还有课要上,她准备直接去教室。
转过身,看到王亚玟站在旁边的一家超市外,手里握着一瓶可乐。
她拧开瓶盖喝了一口,神色平静地看着姜桃桃。
姜桃桃走过去,问她,“待会儿有课吗?”
“有啊。”
“刚才送你的那个人是谁啊?”
顿了顿,姜桃桃说,“一个朋友。”
中午没休息好,课上,姜桃桃坐在后排不停打盹儿。
撑着干涩的眼皮去看手机上的一条新消息,随后她就一点一点地清醒了。
乐怡和人聊天想来喜欢加上一些可爱的表情或颜文字。
而这一条,她直截了当,句尾的一个问号咄咄逼人。
“你中午去见Loman了?”
在校门口遇到王亚玟的时候,姜桃桃就有了这样的预感,只是乐怡没她想象中那么沉得住气。
姜桃桃打了一行字发过去,“李金宇受伤住院了,我在医院遇到他和李金程。”
乐怡很快又发来,“他送你回来的?”
姜桃桃清楚,乐怡的问题,她无论如何都是应对不完的。
回答了这一个,马上就会出现下一个。
她脑子里乱乱的,逐渐烦躁,关了手机塞进包里。
一下午过去了,她再打开手机。
乐怡也一直没有再发消息过来。
不过,姜桃桃发现她已经把自己拉黑了。
晚上,宿舍里气氛僵滞。
她和乐怡谁也没理谁,其他人也看得出她们之间的不对劲儿,炸/弹火芯一点即燃似的,爆炸前的气流,是冰一样的冷。
一连几天,同在一个屋檐下,乐怡和姜桃桃居然一直零交流。
除王亚玟外,其余人都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王亚玟正上着网,不知道在哪儿看到一个被闺蜜插足感情的树洞帖。
她气急败坏地一连回了好几条帖,然后对旁边往头发上裹卷发夹的乐怡说,“我给你念念这条帖子内容啊,靠!渣男贱女,真气死我了!”
说着她绘声绘色地描述起来,时不时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把帖子里的“第三者”贬低得一无是处。
“这种人有毛病吧!男人那么多,就非得去抢别人的?果然防火防盗防闺蜜,果然一点都不假,身边有这种人真是太可怕了!”她一副正义感的样子,唉声叹气地说着,眼睛有意无意瞥了瞥姜桃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