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菜鸟是他,sb也是他。
不得不承认,在第二局的选图过程中,因为急于求胜他已经犯了个致命的错误;而在刷入地图之后,明知对方会有所准备,却依然自以为能够依靠那些小手段以彼之道还治彼身……然而根本忘记了这些小手段本身就是对手展现出来,喂招给自己的。
所谓喂招,对方必然是有那样的自信可以反过来克制——在夜色和风力干扰下,蓝的确也无法做到一枪毙命,但并不妨碍他通过伪造瞄准时间来诱使自己上当,通过连发三枚平行子弹打破背行身位的战术,直接把自己送出局。
说是切磋,可是此时,恐怕在旁人眼中,这两局依旧是有如指导赛一般高下立判。模拟舱内的显示屏上,“是否再战”的选项框已经亮了好久,可陆平川却始终下不了决心选择两个选项中的任意一个——在进入训练营十天以后,他终于再一次感受到了作为一名庸才再熟悉不过的挫败滋味。
几秒钟后,蓝的选择让他松了一口气:他退出了比赛。陆平川强作镇定,打开模拟舱门,迎着姜蓝走了过去。
“非常精彩的比赛,期待在正式内测时还可以再跟你较量一回。”陆平川挤出个并不好看的笑脸,朝着姜蓝伸出手。
“像你这样的水准,最好还是期待自己到时还能够活着。”姜蓝头也没回地从陆平川身旁擦肩而过,语气一如既往地平静而残酷。
“父亲,这样做真的好么?”训练营内某个装饰风格与周遭环境截然不同的房间里,伊丽丝正接过对面中年男子递来的香槟酒,如是说道。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可能会是个不小的打击;可对于整个‘游戏’而言,却会是个不错的开局。”有着一头和她一样璀璨银发的男子晃了晃手中的细长酒杯,嘴角的笑意更甚了些,“别忘了我们举办‘游戏’的初衷。”
“我依然无法理解您和那些先生们的想法。”伊丽丝抿了口手中的香槟,似乎并不满意沙漠气温对于酒液口感的催化,“毕竟这样的改造计划太过于牵强了——他是我见过的最平庸的人,学历平庸、智商平庸、履历平庸……我几乎无法从他身上看到任何闪光点,而您,却坚持要把他塑造成那个‘蓝’的对手?”
“你听说过‘光环效应’吗?”银发男子没有直接回答女儿提出的问题,“从属于集体中的任何一个个体,当你赋予它特殊意义的那一刻起,它就会拥有区别于原先集体的特殊性,并且这一意义的认知度越高,它就越特别……我很喜欢这个东方国度的一句禅语:‘佛本泥胎诚自有’,是佛是泥,是由你的心来决定的。”
“可我不认为他足以成为能够对抗‘蓝’的棋子。”伊丽丝有些阴郁地蹙起眉头,“就像我们不可能真的使他为我们所用一样。”
“我们不需要,亲爱的。”父亲伸手揉了揉女儿好看的眉梢,仿佛从她的眉尾取走了那份杞人忧天的表情,“我们所需要做的,就是用好手中的每一张牌,而不是去研究牌的尺寸花色……毕竟自从第二代内测起,我们启用了‘双王’这一玩法后,每一代都给了我们不错的惊喜……好好享受‘游戏’所带来的愉悦吧,这才是我们当前最需要专注的事情。”
“您说的是,”伊丽丝举起酒杯,释然一笑,“为了愉悦。”
“为了愉悦!”两枚酒杯轻叩一声,香槟那淡雅的酒香在这沙漠一隅中渐渐弥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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