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你知道真相了?”
“是,我知道真相了。时间过了很久,但终究还不是太晚,是不是?子秋,你还在原地,等我回来。”
“呃,不管你回不回来,我会一直在原地。”我的声音,也像带了泪。
“我知道,傻瓜,我都知道。”穆子谦动容的说着,他伸出温厚的手掌,揩我的泪,可泪是那样的多,越揩越流,越揩越流,没完没了一样。
“不要哭了,子秋。”穆子谦不再去揩,他俯下头来,吻我湿漉漉的脸。
有人从电梯里走了出来,不自然的咳了一声。穆子谦手一松,想要松开我,可下一秒,他却不是松开我,而是把我拥得更紧,他的唇移到我的耳边,低低的说:“子秋,我们回家。”
我们相拥着进了电梯。在那封闭狭窄的空间里,我们忘情的吻到一起——让人心醉神迷的吻。这个拥我入怀的男人,我再也不要和他分开。
分开太苦。
我不记得我们是怎么进的屋,又是怎样倒在沙发上,怎样到了床上。我只知道我一直在他怀里,温暖的怀抱,熟悉的气味,还有心底升腾起的一股股渴望的热流,我似乎已经不能思考,这一刻,除了抵死的缠绵,还有什么,能释放我那噬骨的思念。
我不知道这样一种疯狂,持续了多久,我们反反复复亲吻着,无节制的索取着,屋里的光渐渐暗了下来,我那火一样的激情,终于有了消褪的迹象。我枕在穆子谦胸前,听他的心跳,一下一下,有节奏的心跳,让我肯定所有的恩爱,都是真实的。我终于觉得累了,我似乎想睡,可是,睡醒了,他还会不会在?我终究不敢放心,勉强睁着眼睛。一个受过太多分离之苦的女人,她总是无法心安。
“睡一会吧,子秋。”穆子谦温热的大手在我背上摩挲着,声音温柔如水。
我摇摇头,说:“我舍不得睡,我想听你的声音。”
“好,那我给你唱首歌。”他哄孩子一样。
“嗯。”
“你喜欢听什么歌?”
“只要你唱的,我都喜欢。”
“那我就唱一首《味道》,好不好?”穆子谦柔声道,“和你分开的日子,我总在听这首歌,仿佛陷入了一张思念的网里,怎么爬都爬不出。”
“好。”我说。《味道》我也喜欢听,不只现在,从前也是,每一句歌词,仿佛都是为我而写。
我们的思念,也是一样的,不管他记不记得。
今天晚上的星星很少
不知道它们跑那去了
赤裸裸的天空
星星多寂廖
我以为伤心可以很少
我以为我能过的很好
谁知道一想你
思念苦无药
无处可逃
想念你的笑
想念你的外套
想念你白色袜子
和你身上的味道
我想念你的吻和手指淡淡烟草味道
记忆中曾被爱的味道
……
穆子谦轻轻的唱了起来,他的声音低沉醇厚,又饱含着情感,每一个字,仿佛都唱到了我的心坎里去,我安静的听着,泪渐渐浮了上来。
我总是爱哭。
穆子谦不知道,在我年少的时候,我就迷上了他的味道。在老家时,我会趁他不在家,溜到他的房间,把脸埋到他的枕头上,嗅那若有若无的香;在我第一次到深圳时,我睡在他那蓝色的床上,一整晚都在那熟悉的味道里沉浮;在我和他分开的日子,一旦闻到和他身上相似的香味,我就会怅然若失,怔怔出神;在他失踪的时间,我会在有他味道的房间里,一圈一圈的转,一圈一圈的转——那时,我是多么心慌,我怕,我怕风会吹走他的味道;我怕,我怕时间会带走他的味道;我怕,我怕我的思念竟没有一个凭籍。
可这些,穆子谦他不知道。
不过不知道也没关系,他和我一样,思念苦无药,无处可逃。
所以,他还是回来了。
我听着他的歌声,思维渐渐慢了下来,一阵阵困意朝我袭来,我的眼皮打开又合上,打开又合上,我终于撑不住了,我要睡了。
在最后的那丝清明里,我恍惚对穆子谦说:“子谦,答应我,再也不要离开。”
“傻瓜,我再也不会离开。”穆子谦怜爱的吻着我,温暖的一个吻,是永恒的承诺。
我那患得患失的心,终于悠悠的着了地,我更紧的依偎着他,听着他的歌声,闻着他的味道,我熟悉的味道,安神的味道,这一回,穆子谦不会再哄我了吧,他会一直在我的身边,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