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志云?
我脑海里蓦的冒出这个名字。
除了阳志云,我想不出,还有谁,能对我这张酷似我母亲南宫洛的脸,流露出这样的情感。
我想起父亲颜朝跟我说的那些年的恩怨,我想起就是楼上这个男人,间接的害死了母亲,我想起我那孤苦的童年,我想,我应该恨这个男人吧,很恨很恨。可是,再恨,能有颜朝恨吗?
颜朝为什么会把他留在这个宅子里?
吃晚饭的时候,颜朝回来了,一家人热热闹闹吃了饭,我便像往常一样陪颜朝散步。我挽着他的胳膊,慢慢的走,间或说一些琐碎之事,气氛美好温馨。走了一段长长的路,累了,两人便在路边的一条长椅上坐下,幽蓝的天空上一轮满月高高悬挂,如水的月光倾泻下来,我靠着颜朝的肩膀,享受着这安宁的时刻。
“爸,我下午见到一个人。”好一会儿,我终于还是打破了这份安宁。
“噢,是谁?”
“阳志云。”
“阳志云?”颜朝声音里有微微的惊讶,更有担忧,“他有没有伤害到你?”
“没有。”我摇摇头,“我在花园里,他在楼上,我们只是楼上楼下对视了一会。”
“你怎么知道是他?”
“他的眼神,他看着我时那太过复杂的眼神,让我明白是他。”
“嗯,我能想象出他的眼神,二十多年了,他还是放不下他的执念。”颜朝微微叹口气。
“爸,您为什么把他留在家里?”
“因为……”颜朝唇边的笑有点苦涩,“因为他神乎其神的医术。你的小婶子怀孕,所有医生都说无望,可他,却把那两个孩子保住了。”
“可是,他的存在,是您的伤痛。”我微微咬着唇。
“或许吧。”颜朝轻轻叹一声,说,“我曾发过誓,找到伤害小洛的人,会把当初小洛受的伤害十倍加诸给他们。可等我真正找到了,我才发现,我竟是什么也做不了,或者,更确切的说,是我发现,做什么都已经无济于事了。不管报复是多么惨烈,伤害已经无法挽回。何况,当初做下这些罪孽的人,他的心,无时无刻不在受着煎熬。那个阳志云,你也看到了,他这些年受的折磨,可不比小洛少。不止是他,甚至他的女儿,他的妻子,都成了这场畸恋的牺牲品(详见《深圳爱情故事3倾颜计》)。当我知晓这一切时,不能不说震撼,我想,可能放下,宽恕,才是我真正应该做的。因为我现在,已经不再是一个人,我还有你,子秋,我不敢让那过往的恩怨,再酿出新的过错,我不敢让你遭受哪怕一丁点儿的危险。”
“爸,您是不是预感到了什么?”
“不是预感,是已发生。”颜朝更重的叹息一声,说,“我之前和你说过,颜氏卷入了一场商业阴谋,而这阴谋的主使人,你知道是谁吗?”
“谁?”
“是郭雯霞。我的儿时伙伴,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我对她的感情,说是亲妹妹也不为过。虽然后来,因为小洛,因为一些情感纠葛,我们有过隔阂,不再像从前那样亲密。但我对她的关心和爱护,却从未变过。可是,在我这两年的调查里,当初对小洛伤害最大的,居然不是阳志云,而是郭雯霞。嫉妒让她发疯,让她丧失善良的本性。她不止当初残忍的对待小洛,甚至在现在,也在疯狂的报复我——为我那莫须有的背弃。她说我背弃了她,爱上了南宫洛。这真是从何说起,我对她,从没有过男女之情,从来只是兄妹之谊,又哪有所谓的背弃。可她,却为这从未存在的背弃,二十几年来一直处心积虑,妄图颠覆我的事业,妄图伤害我身边的人。子秋,你不知道,她差一点,就成功了。因为她伪装得非常好,而我又从未想过要去防备她,所以,她差一点就成功了。要不是你的母亲,我的小洛,她的灵魂回来过,当初的真相,大概还会被一直隐瞒下去,那样的话,她的阴谋就会得逞(详见《深圳爱情故事4暮色苍茫》,那样的话,子秋,或许,我们父女俩,就不能像现在一样,坐到一起,平静的述说那些过往。”
“爸,您这些年,是不是活得很沉重,很辛苦?”
“是吧,不过,也不全是,也有快乐和幸福。当我在洛园的时候,我可以肆无忌惮的想念小洛;当我看到一些和小洛有几分像的女孩时,我苦苦思念的心也会得到慰藉;当然,更重要的是,后来,我认识了你,虽然那时不知道你是我的女儿,但从那时起,我的生活,就有了新的牵挂和祈盼。而现在,有了你在我身边,我更是觉得,由衷的快乐和满足。子秋,爸爸自从有了你,就觉得非常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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