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我感觉到后背上三束火辣辣的凝视,知道自己肯定躲不过去,我讪笑着转过身,“徐秘书也在啊。”
她问我为什么会跟着乔尔的人出现在这里。
赵总见状立刻介绍说阮语是我公司客户部的职工。
徐秘书恍然大悟,“原来阮小姐离开华锦是因为跳槽去了乔尔,您怎么没有告诉林总,如果您不在华锦林总也不会于昨天进行第二笔注资。”
林维止竟然又注资了,原来我那句话他并没有记恨,也没有生气,是不是我误解了他什么?
赵总听出我和徐秘书是旧识,他特意朝后退了一步,将我的身体完全露出,“徐秘书与阮语还有朋友这层关系。”
他不解看我,“怎么刚才问你没有说。”
徐秘书刚要开口解释,她口袋里的电话忽然响起,她掏出看了一眼来显,说了声失陪,退到一侧去接听,大概五秒钟的样子她便挂断回来,笑着说林总忽然又有时间了。
赵总还没有反应过来,身后长街传出一声尖锐的鸣笛,徐秘书小跑过去将车门打开,林维止从里面弯腰走出,他随手脱掉西装递给徐秘书,赵总非常热情亲自迎到他面前伸出手,“林总,久仰。”
林维止和他握了握,“刚才临时有些事,本打算先离开去办,结果看到赵总如此诚恳,我如果连招呼都不打实在失礼,左右都是要耽搁一些时间,干脆喝一杯茶。”
赵总笑得十分开心,“能和林总喝茶,荣幸备至,我求之不得。”
他们两人朝酒店内走去,林维止忽然在最后一级台阶上停住,他回头看了一眼,我吓得屏息静气,以为他要和我说话,然而他只是看向我右前方的孟经理,“这位是。”
徐秘书立刻介绍说是乔尔的客户部经理,她又指了指我,“阮小姐也任职客户部。”
林维止笑得耐人寻味,“乔尔客户部经理,大名在深城很响。”
孟经理没有体会到林维止话中深意,他问难道林总也听说过我吗。
林维止垂眸打量自己的腕表,语气调侃说当然,从一些女员工口中对孟经理多有耳闻。
赵总对于自己下属的口碑和作为当然更清楚,他沉了沉脸色让孟经理带我先回去,留下司机等候就好。
林维止伸手制止,“既然来了,何不一起喝茶。”
孟经理听到受宠若惊,只差跳起来表达自己的喜悦,乔尔传媒在深城自媒体领域算是非常有档次有头脸,但与维滨这样足以和跨国集团媲美的实力企业相比,赵总和林维止同桌已属勉强,孟经理根本没有资格,所以他非常惊愕,他搓了搓手正要感谢,赵总打断他,迟疑说他们的身份怎么配与林总同桌。
林维止面无表情说无妨,他不计较这些。
他说完抬步进入大堂,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我一眼。
赵总见他都这样说也不好阻拦什么,小声吩咐我们稍后在桌上尽量不要开口,不开口就不会失言。
徐秘书已经提前预定好一个非常雅致的包间,在二楼过道尽头,紧挨着一潭鱼池,我看到那些五颜六色游得欢畅的金鱼,就会想起在华锦与林维止独处的那段时光,他送我礼物,被我踩了脚,陈总还误饮了他洗鱼屎的水。
我二十一岁的生日,连我爸妈都忘记了,只有他一个人记得。
尽管我也想不通他怎么会记得,我们之前并没有任何接触,那份礼物我随手丢在家里阳台上,到现在也没有拆开看,我不想知道他送了什么,有人惦记的温暖比什么都弥足珍贵。
我停在鱼池旁看了很久,他们进入包间后发现我丢了,徐秘书赶紧出来找我,她叫了我一声,我吓得回过神,她看了看鱼池,又看了看我,“阮小姐,您有什么事吗。”
我说没有,就是觉得那只绿颜色的鱼很漂亮。
林维止在包间中听到我这句话,他不经意抬眸扫了一眼,但并不是看我,而是看鱼池。
徐秘书说如果阮小姐喜欢,不如稍后找酒店买下带回去养着。
我说不用啦,还是让它在这里有很多同伴也许会活得更快乐。
我跟随徐秘书站在包间门口,他们三个人都已经落座,侍者忙着点餐上茶,林维止端坐在正中,他身后的窗台上焚着一缕熏香,香雾将他穿着深蓝色衬衣的身影笼罩,半明半暗遮掩住,我看得有几分恍惚,一时间忘了过去。
赵总说这里的粉蒸蟹味道一绝,每次来势必要点一盅,他问侍者今天的蟹新鲜吗,侍者说凌晨才打捞,十分肥美。
赵总点了三盅,我记得林维止不吃海鲜,具体为什么我也不清楚,反正他不碰。我脱口而出说点两盅就够了。
赵总问我为什么。
我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回答,徐秘书看了我一眼,她笑着说我们林总不吃蟹。
赵总更加愕然,他目光在菜单上停留良久,最终有些意味深长落在我脸上,“多点一盅也没什么,这里五个人,还能浪费掉吗。”
他对林维止征求意见,“这一盅不妨给徐秘书尝一尝。”
徐秘书立刻婉拒,“我吃蟹容易过敏,阮小姐喜欢蟹,还是留给她品尝。”
赵总并不是真的要把这盅蟹打发出去,他只是在试探,他听到徐秘书这样回答,脸上露出一丝了然的笑容。
在等餐的过程中,侍者上了两壶热茶,一壶是花茶,一壶是金骏眉,林维止办公室的茶壶就是泡的这种茶,最好的金骏眉一两就要上千,是非常奢侈的茶饮,我闻过味道,大约我是福薄的人,还真是没有那个口味消受。
林维止在品茶时忽然毫无征兆抬眸和我对视了一眼,这一眼吓得我惊慌失措,差点扔掉了手上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