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父亲狠揍我一顿,你给的工资都不够交医药费的。”张浩理论道。
“你放心,不会有人找你麻烦。”
“难道,你跟孩子的父亲离婚了?他抛下你们娘俩不管,你逼不得已才雇我冒充?”张浩刨根问底道。
作为雇员把事情问清楚很正常。
然而,他没完没了的问题,彻底将伍月激怒,“你到底能不能干?嫌钱少,我可以再加五千。”
一万再加五千,一万五的工资,即便放在上海,也是很多人无法奢望的高薪。
“算了,你找别人吧!”张浩忽然摇摇头,拉开车门。
“你说什么?”伍月顿感意外。
“这工作不难做,但,我做不了。”
张浩苦涩一笑,在伍月大惑不解的凝视下,又道:“很凑巧,我小时候父母也离婚了,我妈妈先后找了三个老公,让我管他们叫爸爸,学校里的同学看见我都叫我野种,你也许不知道,这对一个孩子的童年会造成多大的阴影,我不想你儿子也这样。”
“伍总,我劝你一句,如果还有挽回余地,就跟你前夫复婚吧,一个完整的家庭,才是孩子成长的基础,说句题外话,你给我的感觉是个强势过头的人,也许在那段婚姻中,有很多问题来自你身上,女人嘛,何必那么要强,温柔一点也不错。”张浩笑道。
伍月原本表情还有些犹豫,可听到后面的话,抓起车上一个坐垫,劈头盖脸砸向张浩。
“你很烂知道吗!言而无信的小人,你这种人,注定穷一辈子。”
说完,急打方向盘,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喂,别走啊,这套衣服还给你。”张浩追了几步,吃了一肚子尾气,被甩得远远。
“看来,那个家是住不成了,赶紧回去收拾东西,免得被这个母夜叉找上门,追究我法律责任。”
张浩嘟囔着,找到离商场最近的公交站,朝房子赶去。
坦白来讲,张浩是个社会浪潮中的失败青年。
但,他的失败并非自身无能,而是骨子里那股倔强导致。
如果不是太刚强,他也不会因为那事,被上海交大开除。
更不会放着伍月开出的优厚薪酬,选择放弃。
回到家,张浩把为数不多的行礼收拾好。
看着狭小、破旧,却充满回忆的小屋子,长叹一声“今晚,还不知道去哪住呢。”
拖着行李,穿过老式筒子楼,恰巧看到前面有一间幼儿园,伍月跟她三岁大的儿子,正站在那里。
“妈妈,你不是说爸爸会来吗?他在哪?”
孩子天真的看向四周。
“爸爸临时有事赶不回来了,妈妈陪小筑一起玩,好吗?”伍月摸着儿子的头。
“你骗我,你每次都骗我,别的小朋友都说我没有爸爸,我是个野种,我恨你。”伍小筑哇哇大哭。
“小筑不哭,你有爸爸,他很优秀,他一直在外地工作,下次妈妈一定带爸爸来陪你,好不好?”伍月眼圈微微泛红。
“我不信,我要爸爸,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我为什么没有?”伍小筑干脆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周围有许多带孩子的家长,女人们看向伍月露出精彩纷呈的冷笑,男人们则用一种异样,伴随玩弄的目光盯在伍月身上。
一个单亲妈妈,从来都不缺少话题。
更何况,是伍月这种外表出众,气质高贵的女人。
伍月眼角不由流下酸楚泪水,用力抱起挣扎中的儿子,想离开这里。
就在这时,张浩快步跑了过来,拉住伍月胳膊,微笑道:“小筑,妈妈刚才跟你开玩笑呢,爸爸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