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吕德旺就不懂了,卢永强这混账才出去一个时辰不到,他能出什么事,又能惹出什么事,一跺脚道:“你以为这里是华界呢,他又怎么了,洋人的地盘就算督军府的人都要收敛点。”
“我家督办刚刚去了个堂子,结果爬起来才发现自己的银票全没了,这不要会账嘛,实在是急得不行。”
吃饱喝足去嫖娼,爬起来钱却没了,于是给妓院里看场子的扣住不放,这算个什么事,吕德旺眼前一黑,骂道:“钱怎么会没了,我出来也没带什么钱!这下怎么办。”
“…你总不能不问吧。”真是什么主子什么跟班,陈大中竟还理直气壮。
“要不,大哥你电话给张镇守使呗。”韩怀义建议道,陈大中立刻跳起来了,道:“不能够不能够。”
“哦,这么说你们在上海这般放肆,不是镇守使的意思啊。”韩怀义诧异的问。
陈大中已经有点沭他,听的又恼火又憋屈,但不敢发作,只能对他认为最好说话的吕德旺道:“吕巡捕,你就想个法子吧,回头我家督办肯定把这钱给你垫上。”
“已经给了一百两,你以为我们日进斗金啊!”韩怀义冷声道。
陈大中知道之前做的确实不厚道,现在红口白牙的再要吕德旺出手的话,总要有点表示。他想了想,豁出去一咬牙道:“找个安静地方,我和你们说。”
见他这幅样子,大家都好奇,当真跟他走到门外,在没人处这家伙对吕德旺低声道:“这次送的烟土里,有五箱是我家督办自己夹带的!你们也知道如今上海的云土值钱的很,有这笔货在,我家大人肯定能把钱还你。”
吕德旺沉默着,他急了,道:“天大地大,你就算看我家镇守使的面子如何,想必我家督办这次以后也不会再为难你!”
“我办事一向敞亮,你随他也来过上海七八次了,你说他来的时候我哪次不是好好招待,而我担着风险为镇守使做事,可曾落到什么好处!”吕德旺终于开口问道。
这下轮到对方沉默了,吕德旺冷笑一声:“不过我确实要看镇守使的面子,那就再帮他一回,但江湖有规矩,便是至交,玩婊子的钱也要自己给,这钱必须给我,不然我必定翻脸!”
“中,中,你说的对。”陈大中连连点头。
“那先去看看吧。多少钱?”吕德旺无奈的道,又吩咐韩怀义:“你带钱没。”
陈大中道:“五十两。”
吕德旺一条三丈高:“玩的镶金的吗?老子身上才十几两银票。”
韩怀义心想都已经这样了,劝住他道:“没事,我也带了点,不够的我再去找下掌柜吧。”
就转身走进一品香对李成平认真的道:“掌柜的,身上还方便?你放心,我明日就送来。”
“没问题,事情处理完了,我再请你们夜宵。”李成平一拍胸脯,把营业款全拿出来就塞给韩怀义,又去柜子里拿了些,凑了三十多两,藏在后柜间里的女人听的肉疼等韩怀义走后,把男人喊进去就抓,口里骂道:“杀千刀的,装什么阔气!这些青皮说要多少你就给多少,以后…”
“韩怀义不是这种人!”李成平按住自己家婆娘,认认真真的道。
“不是,你知道个屁的不是!刘鹏开始的时候都没借过钱。”
“你妇道人家不懂!这韩怀义能和洋人搭上话,又和吕巡捕称兄道弟,我还听说他在码头上救过虞老板的闺女。这种人注定要飞黄腾达,偏偏现在落魄,他既开口你回绝掉就是结仇!而你帮了,就是结缘!”
他女人看着满眼憧憬的李成平,一语道破他的心思,骂道:“做你的白日梦,你以为你和他结了缘,人家发达起来就会记得你的好?当年和虞老板一起做苦力的兄弟多呢,你看他照顾过哪个!”
“救急不救穷你懂不懂!”
“我不懂,这上海滩,能做人上人的,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
“知道了知道了。”李成平不耐烦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