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刚才打在檀凭之软肋上的一拳:“早就跟你们说了,无论何时,都要保持足够的警惕,即使是对上司和身边的人,也要打起十二万分的注意,要不然,吃亏的只是你自己!”
他说着,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从檀凭之的身边走过,他的话随风飘了过来:“送檀凭之去看医士,今天营门列队,他就不用去了。”
半个时辰之后,飞豹营,辕门。
两根巨大的木柱,高达两丈有余,相隔一丈二尺,相对而立,构成了大营的入口辕柱,上面高高地飘扬着晋军的大旗,一头张牙舞爪,肋生双翅的豹子,在旗上随风而舞,透出一股子肃杀之气。
营门之内,列了四队军士,成相隔的两列纵队排开,从门外二十步,一直列到门内百步有余,二百名剽悍的军士,扶槊按刀,盔明甲亮,相对而立,腰杆挺得直直的,迎接着传说中贵客的到来。
刘裕与刘敬宣正好相对而立,阳光的照耀下,刘敬宣额头上给弹起的那个包已经肿得更大了,红红的,顶得他的头盔看起来也有些撑不住了,这让他疼得额上冷汗直冒,却是咬紧了牙关,一声不吭。
孙无终就站在刘裕的身边一点,他默默地按剑而立,一言不发,二百多名壮士就这样无声地站立着,只有林间的鸟鸣之声,混合着大旗迎风舞动的声音,在这里回荡着。
一阵马车的铃声由远而近,伴随着飞快的马蹄声响,孙无终的嘴角勾了勾,沉声道:“来人,放拒马!”
刘裕的脸色一变:“放拒马?这?”
孙无终沉声道:“军营有军营的规矩,即使是天子驾临,也不能在营中驰马纵车,放拒马,拦住来人,本将军要让他们遵守军中纪律!”
刘裕点了点头,与刘敬宣,魏咏之等人飞奔而出,跑到了栅栏之后的辎重车附近,搬起了几块长约三尺,高达半身的实木拒马,这些东西是在战场上用来防敌军骑兵冲击的障碍物,可以说是步兵克制骑兵的关键战术道具,却没想到,今天居然用在了来营中访问的所谓贵客身上。
四五部拒马被刘裕等人横在了营门口,而列队的士兵也早已经在孙无终的指挥下退入了营内,哨楼之上排满了弓箭手,栅栏之后,槊手们持槊相对,这回他们举着的不再是包了布头的木棍,而是锋锐难当,闪着寒光的步槊,杀气腾腾,举而不发。
一辆桦木马车,精致华丽,车厢的四角,挂着银制的风铃,一路奔来,叮当不断,架车的车夫,一鞭鞭地抽在四匹白色骏马的背上,这四匹高头骏马,奔蹄如飞,载着这辆豪华的马车,一路而来,远远落在后面的有三十余骑,个个披甲背弓,皆是健者。
一串熟悉的,银铃般的笑声从车中传出:“呵呵呵呵,想不到这乘车飞驰,是这么有意思的事,不过,桓公子,能停一下下吗?我,我有点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