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宁冲出去之后,整个大厅瞬间陷入了一种僵死的气氛中,那病人家属见此刻负责人来了,闹了两句不但没得到钱还被威胁说会查清事实该怎样怎样,家属气不过,丢下一句“都给老子等着”愤怒离开。
任瑾只是摔了一跤,先前火辣辣的痛因为担心岳宁也感觉不到了,她上前扯了扯宋远钦的衣袖,着急:“你这个榆木脑袋,她都跑了你还在这里干嘛?”
宋远钦没说话,只紧皱的眉头宣示了他此刻心情的糟糕。任瑾见他毫无所动,跺跺脚自己追了出去。
大厅里集结了不少医生和护士,宋远钦低垂着眉脸色阴沉,在所有人都措手不及之时突然用力一掌拍在桌上,生气又心疼。
一路追着出去,绕了两条马路任瑾才看见岳宁的背影,她小跑上前,正好跟着一块儿在长椅上坐下。现下已经是下班时间,因着靠近路边,车来车往,人倒是挺少的,任瑾抱住岳宁手臂把她按在自己胸口,无声安慰。
尽管事情已经过去二十分钟,却好似刚发生的一样历历在目,岳宁喉口有一团棉花堵着不知该说些什么,抱了任瑾一会儿倏然眼泪掉落。
其实本来今天忙碌了一天,她已经想了很多,觉得可能并不完全都是他的错,也有她的原因,可没想到都快下班了还会发生这样的事,她知道自己作为一个医护人员,并不该和病人家属那样说话,可她就是看不得任瑾被推搡欺负。
这种情绪在宋远钦勒令她道歉后全面爆发,绝望从心底一点一点蔓延出来,她再也不想看见他。
天空一寸一寸暗下来,大抵是要下雨了,天色阴沉乌云密布,任瑾想着一会儿该怎么办,温时修的电话很适时地打来。
大概知道了方才的情况,他只问她在哪里快点回家一起吃饭,任瑾答应下来,挂断后想着不能抛弃岳宁,就拍拍背低问。
“快下雨了,我们走吧?”
哭了那么久眼泪都流干了,眼睛红肿的一点都不像自己的,岳宁不敢去碰,吸吸鼻子摇头拒绝:“我不回家!”
这种时候才讨厌自己居然和宋远钦同居,等于不回那里,她根本没有地方可以去。
任瑾知道:“嗯,我们去他家。”
“温时修?”岳宁诧异地眨眨眼,但去他家的确是最好的方式,也就点了头。
打了车在小区门口停下,因着岳宁突发奇想想吃酸奶,任瑾就带她去门口便利店买了一大盒,进电梯后岳宁心情好了不少,除却眼睛和脸上的泪痕,看不出方才铺天盖地的难受,她撅嘴在任瑾侧脸亲了下,嘟囔:
“男朋友有什么用?还是你最好了!”
任瑾笑了笑,到了楼层按响门铃,没几秒就有人过来开门,和温时修微微诧异的眼神对了一下,任瑾也没解释,径自拉了岳宁进屋。
鞋柜里刚好还有一双没穿过的女式拖鞋,是之前任瑾随手买的结果大了,给岳宁穿倒是刚好。开了客厅的电视,倒好果汁后还顺手把小尾巴从猫窝里扒拉出来给岳宁抱着玩,任瑾转身进了厨房帮忙。
“哥哥,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温时修刚择完菜,洗了手擦干净后朝她招了招,等她乖乖走过来,长臂一捞就把她圈在了身前,下巴抵在她肩侧嘴唇紧贴耳垂。
“之前发生什么事了?”也只是在和宋远钦打电话问任瑾去处时大概听出了有事发生,还不知道具体事件。
身前是冰凉的流理台,身后却是温热修长的身躯,就这样靠着,每一寸肌理都能清晰触到,她仰起脑袋,简单将事情描述了下,当然,略过了自己被推搡的细节。
说实话类似医闹的事件在现在这个社会已经不是什么稀奇的事,病人乃至病人家属,一个不满意就辱骂医生及医护人员,严重的还会动手,任瑾现在这么一回想还有些后怕,回身往他身上靠了靠,小声:
“岳宁和表哥吵得越来越厉害了,要怎么办?”
大掌贴在她腰后,那热度跟着手心直达骨子里,他空了一只手轻抚她背,眸色淡淡。
“忘了我上次说的话?”
上次?任瑾努力回想了下,啊,好想是刘助教那件事,他好像说过不要随便插手别人的感情……
努了努嘴,她抓住他的衣领自觉玩起来:“可是岳宁不是别人……”
“这是他们自己的问题,他们会处理好,同样,如果今后我和你之间出现问题,那也是我们自己处理,不需要别人来插手,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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