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更难堪的还在后面。
以黑炭头的速度,东街到北街不过眨眼之间,可路过了宅院,马却没有丝毫下来的迹象,竟是直接进了北城营地,檀婉清震惊之余,左右看了两眼,忍不住回头看他。
可对方却目视前方,在她看向他的时候,低头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移开视线。
这是檀婉清第一次进到军营,古代的军营居然是这般样子,她甚至看到了运粮的粮车,还有一处圈养十几头牛羊猪的畜圈,几个兵士圈着那十几头盘中餐兴奋的嗷叫喂食。
甚至还有炊烟袅袅的饭堂,一阵阵肉香味儿,一进营地便闻的到,路过到十几个巡逻兵见到自家大人马背上多了个女人,一个个眼珠子瞪溜圆,见到那个女人的模样,嘴巴都不自觉的流出了口水来。
“大,大人,从哪儿弄到的仙女”
“仙你个头啊肯定是大人的媳妇”
“大人要娶亲了啊。”
“真好,我也想要这样美的媳妇”
驱使黑炭头一路进了守备府邸,凡是见到的兵士,无不一脸震惊,眼珠掉下来,脖子转百八十度的样子,就连接过黑炭头的养马小兵,嘴巴也是木木呆呆的半张着。
尤其是自马上下来,女人回身要走,大人一把扯过手,一路拉着将女人带进了宅邸,简直让人目瞪口呆,看到的几个军士迅速凑在一起议论,不消多久,半个军营的人都知道了,大人带回来一个女人。
不知上了几层台阶,过了多少廊道,才进了一处屋子,屋子里的火盆都凉了,炭火只剩下零星,温度也只比外面强上一点点。
进了门,谢承祖将人扯进了屋,脸色冷冽阴沉的松了走,径自走到桌前,拿起茶壶往碗里倒了一碗毫无半点热度,早已凉的冰块似的茶水,拿起来仰头几口喝了进去。
方才压了压心头窜起的火气,她绕过竹林自另一出口偷摸离开,左问便向他禀报了,当他策马自另一条赶过去的时候,看到的竟然是她准备上白府那个吃喝玩乐膏粱纨绔的马车
“谢大人。”便是瞎子,也能感觉到他无处可发的火气。
谢承祖便突然转身,几步走到她的面前,目光盯着她,他道:“别人的马车府邸你也敢进你知不知道白府是什么地方白皓他爹纳了八个小妾,一旦进了府你能出得来吗你是想靠白家离开卫安还是想做第九个””
檀婉清不言,谢承祖却目光瞪着她,逼着道,“你说话”
她微微顿了下,这件事不是不能解释,可她还需要阮掌事做一件事,而这件事,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为着不让他察觉到此事,她想了又想,只得硬得头皮应也不应,不应也应了道:“大人要我说什么白家的马车,白家的府邸不能进,大人却要我坐你的马,进你的府,一样都是不愿意,有什么区别”
这句话一说完,谢承祖一脸惊愕地望向她,紧握的手也倏然地放了开来,目光竟是突然充满了失望与怒意,他甚至退了一步。
“原来,为妾为妻,在你眼里没有区别你根本不愿意是谁都没有区别。”
“好,也好”
谢承祖怒极反笑,他回过身,急急走到案前,拿起笔,在纸上飞快的写着,“既然你不想为妻,也不想做妾,和任何人都没有区别,那我何必在乎,如你所愿”一写完就将一张字据甩到檀婉清脚下。
那是一张,她亲口讨要的,用以交换自由的字据,不入谢府,不做妾,不得离开,直到谢承祖大婚为止。
看到那凌乱字迹的那一刻,檀婉清的嘴唇掀了掀,终究没有说什么,就算解释,又能怎么样,她不能再害人一次,本来就是如此打算,这样便好,至少,拿到了字据。
她顿了顿,弯下腰,伸手去拣地上的纸,看了一遍,然后慢慢对折放进了袖袋里。
本来还压抑着怒气的人,见到此景,只觉得心头的怒火快要燃成汹汹大火,烧的他几乎理智全无。
他抿着唇径直走过去,拽着她的手,带到床前,将人扯到了床上。
眼里全是怒火,可说出来的话却是冰寒透顶,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人,几乎是磨着牙道:“既然我已写了字据,就该轮到檀大小姐履行诺言吧。”
檀婉清被他扯的急,一时踉跄,狼狈地摔倒在床边,听到话后,才不由撑着床沿起身,坐正后,伸手到儒衫带子上,慢慢扯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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