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曹,请他进来。”老妇虽然不知道李伯言过来所谓何事,但是最近这位败家子,可是闹得满城风雨,连她这样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人,都听闻了些风声。
瞎眼老头点了点头,转身去迎人。陈百川站在老妇边上,说道:“奶奶,见他做甚?这人昨夜还得孙儿差点多掏不少钱,分明就是个坏胚!”
老妇人抬眼一觑,淡淡道:“今早秦武人将昨夜的事情都与我说了,当中定是有蹊跷。不过我晓得的一点,昨夜如若不是这厮,死的最惨的,就是你了。”
陈百川一脸懵逼,不知道自己老祖宗是不是糊涂了,这事情还能赖到他?
李伯言跟着一瘸一拐的老曹,在陈家的府上东张西望着。不愧是将门之家,连个老仆役都是满身是伤,一看就是从战场伤退的老卒。
“老夫人,人带来了。”
李伯言抬头,见到白发苍苍的老妪,便行了个晚辈礼,道:“早就听说陈家有根定海神针,今日见到老夫人鹤发童颜,果然是真的。”
陈氏微笑道:“坐吧。汝家虽和吾家没什么交集,但是昨夜之事,老身还得谢过你。”
“老夫人客气了,这里有些上好的参茸,滋补延寿佳品,望老夫人收下。至于昨晚的事……”李伯言笑着看向边上一脸警惕的陈百川,“倒是不足挂齿。”
“李伯言,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昨夜要不是你抬杠,季昀早就拿下花魁了,哪里来这么多幺蛾子。”
李伯言微笑道:“你若是这么想,那就这样吧。”他也懒得解释,今日他过来,本就不是为了此事。
陈氏说道:“听秦武人说,昨夜何余庆找过你,说是若有需要,定会鼎力相助没错吧。”
陈百川点头道:“是啊。何家二公子可比这厮仗义多了。昨夜若不是楚家庶子跟何家二公子合力助孙儿,想必这厮还要搞事情。”
“前些日子,我光在勾银赌坊,便赢了五千贯。若是我想捧红个花魁,你觉得就凭你们仨的那几百贯钱,能和我较量?顺便说一句,楚明哲的钱,是我给的。”
“什么?楚明哲的钱是你出的?你这是玩什么把戏?”
李伯言笑道:“楚明哲的花票是我让出的,但是之前记在我名下的那些个花票,另有其人,这么说,你明白了?”
陈百川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他就记着昨夜是何楚两人鼎力相助,哪里想过,看似热闹戏谑的败家场面,暗地里藏着这么多弯弯绕。
见到陈百川不说话,一直听着的陈氏便道:“平安,你还真的得要谢谢伯言了。伯言若是像你一样莽撞,昨夜跟你针锋相对,你想一想,鹬蚌相争,最后谁得利?”
“老祖宗的意思,是红袖招的秦大家?”
陈氏叹气道:“何家当初要买下白楼,我没答应。昨夜若是伯言跟你作对,你想想,何余庆若是出手,这欠下的银钱,我们家拿什么偿还?”
“白楼?”
李伯言见到陈百川一脸错愕的样子,这白痴被人拿枪使,总算是明白过来了,便道:“不光如此,若是我上了头,顺着何余庆设的局走,去争这个脸面,你我二人都是损失惨重,而何余庆,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不过昨夜,损失惨重的,倒成了他,也算是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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