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只是小丫头,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了。
但是,也不能就此一下回绝伤了人家的心,事缓则圆嘛!
“小姐对苏某拳拳之心,感激不尽,请受苏某一拜!”苏白衣真的从石凳上长身而起,然后朝余慕瞳深深一揖。
余慕瞳同样站起来还礼。
“只是……”苏白衣皱着眉头,故意为难的说道:“苏某一介白衣,靠教书谋生,如今尚不能养活自己,便是有心结为连理,怎忍连累小姐跟我受苦,白白耽误了二八年华。”
余慕瞳心中窃喜:看来这苏布内心还是同意的。
也对呀,毕竟,自己长得这么漂亮,又有这么好的家世,加上如此重情重义,试问天底下哪个读书人能够拒绝呢?
所以,在听到苏白衣说家里一贫如洗只是一介白衣的时候,她一边倒水,一边劝说道:“公子文采斐然,学贯古今,定然非常人也,如今又得周老赏识,即便如今还是童生,只要用心读书,总有扬名天下的时候。”
提起科举,苏白衣顿时挠了挠头。
这,还真是心虚啊!
“便是再考,恐怕还是这个样子,九成还是要落榜的!”这次他说的倒是真话。
而且,借他个胆子也不敢去科考了,就他现在读文言文都费劲的水平,去科考难道交白卷吗?
到时候谁看他不爽治他个藐视圣贤的罪过,下大狱都有可能。
“不会的!”余慕瞳倒完水之后,轻盈的坐回凳子上,小声道:“若是公子有志于科场,便先将沈府的教书先生给辞了,用心读书,回头我父亲稍加照拂,又何愁中不了呢?”
大明朝的科场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公平的,但徇私舞弊的也比比皆是,特别是童试、乡试这种低级别的考试,都是省里参与决策定名次,像余珹这个级别的人出面,自然没有搞不定的事情。
但苏白衣却皱了皱眉头:“为何要辞掉教书先生?”
“公子糊涂!”余慕瞳道:“天天来沈府教书,岂不耽误读书时间?而且,这里又不比文正书院,沈府的教书先生和他们家的下人何异?公子是读书人,日后是要出将入相的,这在沈府里作下人的事情传了出去,对你以后总是不好的。”
“还有上次,妾身听说周老要收君为弟子,可公子却断然拒绝,这自然也是不妥的,如有机会,公子还是要去周府走一趟认个罪,攀上了这等大人物说不得多少好处,可是若是得罪了周老,公子日后……”
余慕瞳说了一堆,苏白衣的心却是越来越沉。
说到底,这余家小姐虽然心性不错,可终究也跳脱不了功名二字,若是自己是个肯用功的读书人还好,正如她说的那样,靠上周士朴和余家的大腿搏一把,混个官位也可。
但,系统特娘的不许啊!
老子有什么办法,若是日后志趣不一样,结婚后岂不是矛盾重重?
耐心的听余家小姐说完,苏白衣很认真的看着她,道:“余小姐,你误会了,我非但不会辞了沈家的先生,而且,您可能不知道,上次落榜后我可是对着孔夫子发过毒誓的,此生此世,终身不再进入科场!”
“啊?”沉积在规划美好未来的余慕瞳一愣。
“若是如此,余小姐还愿意嫁我么?”苏白衣面色突然严肃了起来。
对于这突然的消息,余慕瞳简直是惊呆了,一瞬间甚至是没有听到苏白衣后面的话,只是怔怔的看着他,小声问道:“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追求不同吧!”苏白衣起身,朝余慕瞳行了个君子之礼,然后飘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