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里,就是想讨个说法吧。”
这个观点并没有立刻得到支持,众人开讨论片刻,就得出不乐观的结论。大理寺人人都有事务经验,知道想打击铲除豪族到底有多麻烦。赵嘉仁毕竟只是个知州而已,铲除蒲家需要很长时间的准备。
寺丞没有气馁,他继续提出建议,“我等若是调动,需要几个月。几个月里面总不能什么都不做。不如告知赵知州,我们要办蒲家,需要赵知州先做准备。至于能准备到什么程度,就看赵知州的能耐。诸位觉得可好?”
大理寺也实在没有别的办法,这位寺丞又如此坚定。最后这个不算办法的办法终于得到通过,大理寺就以寺丞的建议为核心给赵嘉仁写了份文书。
文书送到泉州已经是半个月后,这也是大理寺觉得棘手的原因。临安到泉州太远了,用朝廷的加急通道送封信就得半个月,动用军事准备的时间更久。估计从开始到结束,大概得半年才行。
赵嘉仁拿到文书之后真的是不胜之喜。他需要就是这份文书。身为知州,当然能给蒲家定罪,但是这个定罪很容易就被掣肘被推翻。大理寺定下的罪名就不是地方想推翻就能推翻的。哪怕是蒲家在地方上有深厚背景,能够收买大量福建官员,一旦大理寺定罪,想给蒲家平反也得好几年时间。
这次大理寺很识趣,他们给蒲家首脑蒲寿庚定下的罪名就是‘勾结蒙古’。即便没有‘意图谋反’四个字,以大宋与蒙古大打出手的现在,这个罪名已经没有什么余地。
就在赵嘉仁准备动手之时,手下禀报‘晋江县的知县逃到了泉州,晋江县有人作乱。’
晋江县是上县,现在的知县就是赵嘉仁的陈表哥。这位表哥在福清县三年都是优评,陈家也使了力气,磨勘之后给送去晋江这个上县。只要三年还是优评,大概就能去临安做京官,再也不用到当流官。
赵嘉仁把陈表哥叫来,哪怕是对又蠢又勤快的表哥再不满意,此时赵嘉仁也得站在表哥这边。陈表哥当了几年官,言谈举止竟然进步了许多。至少他见到赵嘉仁的时候再没有‘我是你表哥’的那股子莫名的优越感。
“赵知州。此次的事情也许是我操之过急,却事出有因。”陈表哥先来了这么一个开场白。
赵嘉仁让他坐下。陈表哥道谢之后也不坐,他继续讲述道:晋江那边最近些年吃牛肉的越来越多。杀牛在大宋属于违法行为。即便是老牛,报备也很繁琐。陈表哥连续接到好几起有关私自杀牛的举报,自然不能视若无睹。抓到犯人之后便枷了几个示众。没想到有那么一群人就起来闹事,冲进县衙打砸抢。陈表哥无奈,只能逃出来到泉州求救。
听了这些,赵嘉仁没有训斥陈表哥。此事真的不怪陈表哥操之过急,就是有那么一群人永远都以破坏法纪作为他们生存的基础。这些人背后也有蒲家的身影。
“把那些闹事的人名都写出来。此事绝不能饶!”赵嘉仁语气坚定的对陈表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