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她……”医生摘下口罩,没有说后面的话了。
他为顾何年让开了一个位置,随后手术室就推出来了夏今昔。
那娇小的脸蛋,即便每一笔都精致如画,却掩盖不了她苍白如纸的脸色。
修长而黝黑的睫毛,紧紧盖着那双灵动的双眸。原本该娇艳欲滴的红唇,此刻也是毫无血色。
不过是两步之远的距离,让顾何年犹如是一道跨不过去的沟壑。
目光紧锁夏今昔,艰难的迈出一步,修长而饱满的指腹,轻柔而缓慢的抚摸着她的脸颊:“老婆,我来了,不是让我陪你吗?”
他后悔之前没有好好的陪着她,后悔让她哭泣流泪。
顾何年的每一个字都能够让人感觉到他的伤心,他的心痛。
但身边总有不懂眼色的医生,也就是刚刚给夏今昔动手术的医生:“顾少,既然逝者已去,请为少夫人盖上白布吧!”
可他恍若没有听见似的,从身上掏出一条方格子的手绢,轻柔擦拭着夏今昔脸颊上明显已经干涸的血迹。
动作是那么的轻柔,生怕弄伤长眠中的夏今昔。
他们之间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他怎么忍心就这样遮盖了她的容颜。
这个事实他不想要接受,也不能够接受。
他仿佛被人割走了心尖肉,让他是撕心裂肺、痛不欲生,难以呼吸,眼泪都情不自禁的流落下来。
“顾少……”旁边的医生还想要说什么,身边的院长就已经拉扯着他的衣袖,让他闭口不许再说。
而这时夏今昔的姐姐安溪瑶和妈妈安美兰赶了过来。
“何年,这丫头怎么样了啊?”
安美兰虽然是夏今昔的妈妈,却没有一点妈妈该着急的模样,侧过身边的医生直接看到躺在推车上的夏今昔。
顾何年却没有什么反应,抱着夏今昔的身子直接离开了医院的走廊里。
落寞的背影让人看着就心疼。
他的助理林风留下来善后,这时安溪瑶才拉着他的手臂问着:“林哥,我妹妹到底怎么样了?”
“少夫人已经走了,请安夫人和安小姐节哀顺变。”说完林风便带着一群医生们离开了走廊。
只是一瞬间,原本人多密集的走廊里,就剩下她们母女俩了。
安溪瑶有点不敢相信她刚刚听到话,别过头拉着安美兰问着:“妈,刚刚林风是在说夏今昔死了吗?”
“是的,是的。看来是天助你也,那丫头一走,你就可以光明正大和何年在一起了。”安美兰并没有因为夏今昔的死而伤心,脸上还挂着阵阵笑容。
谁能想到她会是夏今昔的亲生母亲,说她是后妈一点也不为过。
“可是,何年会喜欢我吗?他一心都在夏今昔的身上。”安溪瑶还是有点不放心,毕竟这几年她看着他们夫妻二人是如胶似漆。
“这你懂什么,现在那死丫头刚走,何年正是伤心的时候,你就去好好的安慰她。这一来二去,不就是你们接触的机会吗?这一次,你可要好好的把握好,别像之前那样,到嘴的肉,都给夏今昔给抢走了。”
安美兰眼中仿佛已经是胜利在望,顾何年似乎已是安溪瑶的男人了。
她身边的安溪瑶一样跟着得意。
这一次,她说什么都不能够放过顾何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