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着江澈。
难道老妈的思维又走偏了?
江澈果断一撸袖子,“妈,你看,那年盖房咱们自己借窑烧砖,我烫的疤……今天我要是没回来,这房子,就被他们逼着卖了。”
江妈点点头,儿子、房子……她最心疼了。
江澈趁热打铁:“还有,他们还说我读书读裤裆里去了……还幸灾乐祸说我娶不上媳妇。”
读书,儿媳妇,又是两个江妈的软肋。
“还有,妈你想想,你当时哭着不肯卖房,她们说什么了?骗你,逼你,骂你,她们可不怕咱们家绝路,还把咱们往绝路上赶呢。”
江妈点头,然后冲外头气吼吼地喊了一声:“别说了,回去吧,我怕我太笨,不知什么时候不光房子,命都被你们卖了。”
这也许是她懂事以来第一次敢跟两个强势的姐姐大小声。
外头沉默片刻,大概实在想不到,小妹会是这样的反应。
“你这是狠下心不要姐妹了?小妹,你忘了吗,以前家里穷,孩子多,姐割猪草都把你背背上,我摔,你也摔……”大姨说着。
“你要吃果子,我去采,被马蜂蛰了……后来姐生病,你那时候才六岁,都知道给姐煎药,喂我喝……这回你怎么就能忍心见死不救?你要姐给你跪下吗?”二姨说着。
“我们是真的没办法了啊!”
“我们写借条,按指印,算利息……厂房租下来,一转租,马上还钱。”
好厉害……
江妈明显有点儿纠结,她的时代和眼光的局限性结合性格,往往容易拎不清,再这样下去,她就要被说动了,能说动一次,就会有无数次。
至于厂房?他们还饿不死,前世的情况,别人不知道,江澈知道。
果断的,江澈伴随长长一声叹息,软倒,坐在了地上。
“怎么了?澈儿,你坐床上呀。”江妈着急了。
“身上脏”,江澈有气无力道,“在外面跑了这么久,挨冻、挨饿,脏死了,后来因为差点被人劫了,跑林子里,弄得都是泥……”
“啊?!”江妈慌了,看看儿子消瘦的模样,再看手上的钱,这可是儿子用命换回来的啊,却差点被骗走……
“没事,这不好好回来了么?”江澈靠坐在墙角,带一点细细的强忍委屈的语气道,“就是好累啊,开开心心想着回家可以让你和爸高兴,可以吃妈你做的饭……“
“结果没想到,回来饭没吃上,却被他们折腾了一顿,骂我,冤枉我,还差点……还被差点我大姨二姨大耳刮子抽了……就因为我说了句实话。”
“妈你当时还帮着她们说话,还差点把钱交出去……”
这内心的谴责好重,因为这些伤害某种程度上都是自己带来的……江妈扛不住了,扭身开门。
“走吧,我自己有家,有老公,有儿子,家庭和睦,你们让我一家人自己过日子好不好?我是真的怕了你们了……走吧,别害我们了。”
这话是流着眼泪咬着呀一字一句说的。
“小妹,你敢……”
“大姐、二姐,你们不用再拿情分吓唬我,我现在再叫一次,以后就桥归桥,路归路吧。我别的想不透彻,至少能想明白一件事,今天要是没有你们,我们家本来会很开心……我觉得,以后应该也会是这样。至于说情分,是你们先不要的。”
外面终于没再出声,因为知道没用了,那个任由她们拿捏的小妹,已经不存在了,也许她的性格并没有变,她也还是有点儿缺心眼,但是,她现在有了一个执念,知道自己有责任保护什么了。
“……比演技?我会输?”
江澈藏起来笑意,他知道,至少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江妈的心态,已经就此一锤定音了。
当然这其实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当问题一部分出现在自己的老妈身上,只能动之以情,先动之以情,再晓之以理,把纠缠隐患清除,并相信以后随着眼界开阔,见识增长,她也会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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