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离不为所动,正色道:“本王并没有偏帮任何人,但是殴打朝廷命官,可以估罪,秦司记在太后身边服侍,若是无辜被伤,太后问罪下来,如何交待?郡主,要三思而行!”
“你!”明明就是在帮那个该死的坏女人,还说得振振有词,萧轻瑶泪水潸然垂落,抬手一抹眼泪,飞快地跑了。
“轻瑶?”萧静宁仔细打量了赵离一眼,转身追了过去,其他几名女子赶紧也跟着她离开。
“多谢秦司记出手相救。”常绣站起身来,对秦晚拱手道谢。
他身上原本崭新的青衫已被打得破烂,浑身都是泥土,又有血渍,褐褐红红,乱成了一团糟,可是他却身形笔直,对她道谢的态度不卑不亢,气质清正。
他和铁战又不同,铁战给人的感觉是仁义诚信,而他即使现在衣衫褴褛,形容脏乱,也有一股掩盖不住的凛然正气。
她心里正在赞叹,就听见赵离轻声在她耳畔,说的话颇有意味:“你这么欣赏他,知道他在朝堂上说过你什么么?”
说我?
秦晚惊讶地看了一眼赵离,立刻目光落在他殷红的唇上,那里红的异常,一眼就看出来不妥,她脸色一红转向了一边。
常绣也听见了赵离的话,神情有些尴尬,又拱了拱手道:“常绣身为谏官,清正僻乱,职责所在,若有冒犯请秦司记见谅。常绣先告辞了。”
说罢未等秦晚答话,他转身如逃跑一般地逃走了。
秦晚怔怔地看着他略有些仓惶的背影,轻声道:“他说我什么?”
赵离说得隐晦:“你觉得还能是什么?”
只是略一想,她猜了个大概,也许是说她媚惑君王?
不禁抿唇一乐,真有意思。
“是去太后营帐?”赵离突然问道。
“啊,是,我差点忘了。”她不敢转头看他,低着头,行了一礼,闷声道,“殿下,妾身告辞。”
赵离望着她匆匆而去的身影,和刚才常绣一样的仓惶,唇边泛起一抹笑意。
太后的营帐里聚集了好些贵妇,秦晚到的时候,正聊得热闹非常。
见她进帐,太后招手笑道:“听说你昨天身体不适,今日看样子大好了吧?看起来凤集梧的确是神医妙手,只是一日,就恢复了。想必他说能让晚儿的容貌恢复也不是虚言了。”
“恭喜秦司记。”为了配合太后的话,几乎所有的人都上来对秦晚嘘寒问暖,表贺喜之意,“秦司记能得神医医治,恢复容颜,真是天大的喜事啊”。
“多谢诸位夫人关心。”秦晚得体地一一回谢。
秦烟也在这一群人之中,眼见众人散去,她上前来,拉了秦晚的手,满是遗憾:“我听太后说,认祖归宗的事,晚儿还未点头,晚儿到底是怎么想的,大娘日思夜想,希望晚儿能回到秦家,心情郁郁,晚儿对此一点念想也没有么?”
她这番话里有多少真多少假秦晚并不想弄懂,但却很认真地表现出一缕浅淡的忧伤:“晚儿也是情非得已,世间的事总是不能两全……令人左右为难。”
“不管怎么说,你我姐妹一场,不管是什么身份,这血脉总是断不了的,以后不要生分了才是。”
秦晚微微一笑:“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