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合苑的下人果然尽职尽责,没片刻,就搬了三大坛子酒过来,都是宫中御酒,陈年佳酿,连酒坛都是宫中将作监特别烧制好的白陶瓷酒坛,并不因为这几个年纪小就随意糊弄。
许薇姝倒了一杯,尝了尝,酒香浓郁,不觉笑道:“好酒!”
方思齐顿时口水横流,眼睛都瞪得更是圆滚滚。
许薇姝大笑,找了个茶碗,给他倒了整整一碗。
方莹莹吓得脸上发白:“这,这……”
小团子可不管,抱起碗就嘬了一口,陶醉得眯了眯眼,脸颊都染了一抹红晕,更为可爱。
许薇姝拎着酒坛子:“想喝?让我掐一把,就再给你一碗。”
小团子犹豫了一下:“唔,舅舅说,男人的脸不能随便摸!”
许薇姝眼睛里的笑意更浓:“两碗!”
话音未落,小团子顿时什么原则都没了,乖乖扬起小脸儿,眯起眼睛,任由许薇姝在他滑嫩的小脸蛋儿上摸了一把又一把,光明正大地揩油。
方莹莹:“……”
“你摸多了!”
“没事儿,这些酒足够补偿的。”许薇姝举了举酒坛,一口气给小团子倒了好几碗推过去。
一直在外面不远不近处照应的,方思齐的奶娘乔氏,皱了皱眉,面上隐约带出几分不悦来,脚步一动,就想阻止,但一看后面站着的皇帝,终究是没有轻举妄动。
能到春合苑参加花宴的,无不是京中有头有脸的大家闺秀,他们小郎君身为义王千岁的儿子,又是世子,身份贵重,可越是如此,越不能随便得罪人。
义王千岁让她来伺候小世子之前,就曾千叮咛万嘱咐,不可娇惯放纵,需得谨言慎行。
乔氏一时也是闹不清楚许薇姝的身份,虽对这个女孩子鼓动小世子喝酒大为不满,也强忍着,缄默不言,只问了丫鬟几句,好歹知道那些御酒全是宫里特别酿造,绝不会伤神伤身,也算松了口气。
这边不高兴,老皇帝却笑了。
方家以军武起家,老皇帝这些年虽说都在提升文臣的身份地位,对自家儿孙们的要求,还是要有豪气才好,就算不能上马打仗,面上也该差不多。
他老人家就常常用酒水灌他最小的十九皇子,可怜十九皇子才五岁多,就被自家亲爹养成了一只小酒鬼。
“那是许静岚的女儿?”
皇帝眸子间,有一抹亮光一闪而逝,略略笑了笑,“这孩子和她爹不一样,不像她爹那么迂腐。”
方容挑了挑眉:“皇爷爷当年可是盛赞英国公君子端方,乃是状元里的状元,十年来,无一任状元能有他的风采,怎么如今到成了迂腐?”
虽然外臣都以为皇帝深恨许静岚,连他的女儿都不肯照拂,甚至还搅了人家女孩子的婚事。
若非深深厌恶,哪个皇帝会如此对待下臣留下的孤女?不给撑腰指婚也就罢了,还做手脚毁了人家的亲事,所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皇帝这种行为,下面的人纵然不敢说什么,心里依旧忍不住要嘀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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