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远,不用我过去,怎么今儿又打发了你来兴师问罪?”
落翠笑道:“哪个是来兴师问罪的?我不过问了一句,奶奶可别给奴婢乱扣帽子,回头老祖宗大骂我不会说话。今儿是来给你报信儿的,侯爷和大爷明儿就到家了,
老太太让你明天带两个孩子过去,也要见见他们爷爷和大伯,你也该拜见公公的。”
傅秋宁只是略一沉吟,便点头道:“好,我知道了,多谢老太太记挂,明儿一早必到。是了,小侯爷可来信不尊?”
落翠咯咯笑道:“这可奇了,奶奶竟来问奴婢?小侯爷来信难道还能给我们老祖宗不成?自然是给你们的。”不等说完,傅秋宁脸已经微微红了,轻声道:“他怎会给我信?就是来信也是给婉妹妹的,又有谁会来特意告诉我一声儿?罢了罢了,我也不过白问一句。”
落翠好奇道:“这就奇了,我看小侯爷素日对奶奶可是有心,一直以为是你因着这五年的缘故不肯原谅二爷,可你这会子如此担忧,分明又不是心里没有他,既如此,我的好奶奶,你听我的话,这件事认真说起来,实在不能怪小侯爷,你也不要再这样别扭拿捏了,就给他几分好脸色,夫妻冰释前嫌岂不好?我们和老太太见了,心里也畅快啊。”傅秋宁跺脚道:“我只说了一句,你便拿这些话来打趣我,实在是这些事情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好了好了,天快黑了,你赶紧回康寿院去吧,老祖宗还得你细心服侍着呢。”
落翠笑道:“奴婢有心在这里蹭顿饭,奶奶却偏偏赶我走。好了好了,这就走还不成么?小侯爷也并没有来信,前日太太还和老祖宗说呢,唉!也不知这次是什么样的差事,总觉着扬州那边,是辣手的吧。”“也不需担心,小侯爷春天时候不是才下了江南一趟吗?那边应该也有人照应着,你回去多宽宽老太太的心。”傅秋宁将落翠送出门外,却听她笑道:“你若有孝心,你就亲自去安慰老太太,娄们如何比得你?又识文断字儿,又是小侯爷的知心人……”
不等说完,见傅秋宁追上来要打她,忙吓的转身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回头高声笑道:“看,让奴婢说中了,就这样恼羞成怒的,等着将来……………,哎哟……”却原来她只顾回头说话,不妨脚下滑了一跤。只把傅秋宁“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摇头道:“该,到底摔着了,看以后还敢不敢打趣人。”那落翠从雪地里站起来,拍着衣服上的雪,嘴上犹不肯服输,高声道:“笑人者不如人,奶奶别笑话我,等哪一天让奴婢看你也摔一跤,那才现在我眼里呢。”傅秋宁忍不住笑骂道:“认真走你的道儿,小心再摔一跤,什么时候这嘴都不肯饶人。”一边说着,见落翠去得远了,她方关了院门转回来。
当夜就给金藏锋和金藏娇找出第二天要穿的衣服,傅秋宁想了又想,拿出一套只穿过两回,还是八成新的夹棉袄,想着这衣服既不是全新,没有和那些孩子们争锋的嫌疑,又不至于十分破旧,看着寒酸现世的,最适合不过。
因又嘱咐了两个孩子几句,告诉他们见爷爷和大伯应该说什么。
因待两个孩子睡下后,这里却又睡不着,来到窗前推开窗子,只见窗外明月当头,映着地上积雪,更显明亮照人。
也不知道金凤举在江南怎么样了,是否平安无恙?怎么也不知道写封信回来呢?明知道家里人会担心。还是说,他此时陷在凶险之中,竟连写封家信报平安的空儿都没有?
想到此处,一颗心不禁沉甸甸的,虽然不停告诉自己是因为怕失了依靠才亲近对方,但自己也清楚,那份担心,并非全是因为利益得失,她是真的从心底担心这个男人的安危,想到他可能遇险,一颗心就不禁揪起来。
“奶奶又大发诗兴了?这屋子里就这么点儿暖和气,倒都吹散了。”忽听雨阶在身后说话,接着小丫鬟不由分说上前关了窗,笑道:“也就是小侯爷给了许多柴炭,这若是从前,让您这么一吹风,屋里一夜也缓不过来了。”“你倒是越发上来了,如今连我也敢挤兑。”傅秋宁笑了笑,雨阶也嘿嘿一笑,然后亲自铺好了被褥,服侍傅秋宁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