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呼啸,耳鸣嗡嗡,白瑶华疾步奔跑,乱了衣裙,散了头发,蒙在脸上的帕子,早不知掉到哪里去了,胸口也因为吸入了太多的冷空气,隐隐作痛。
万幸的是,每天遛狗,遛出了成效,她如今身轻如燕,跑起来飞快,直到这时,都还没被祝季同追上。
跑着跑着,面前出现一片大湖,湖旁一排水榭,回廊与独屋相接,去屋子里躲起来,还是跳进湖里去?虽然她会游泳,但在这冷凉的深秋里,选择显然是前者。
白瑶华没有犹豫,提着裙子,直奔水榭中央的小屋,一头闯了进去。
哐当一声,不知撞倒了什么,等她回过神来时,已是满脸满身的墨汁。
她下意识地抹了把脸,手掌顿时也变成了黑色的。
这是什么情况?白瑶华抬头看去,面前一张宽大的书案,书案后站着一个人,身量颇高,肤色颇白,眉色颇浓,一双眼睛既大且亮,让满眼的惊诧之色一览无遗。
啊,朱修文。
白瑶华顿有“祸不单行”,“人倒霉了,喝凉水都碜牙”之类的感觉,重重地叹了口气。
后有追兵,前有……猛虎,算了,只是个别扭的小气鬼而已,怕他作甚。白瑶华拍了拍手,给他行礼:“民女见过王爷。民女鲁莽,弄泼了王爷的墨汁,请王爷恕罪。”
出乎她的意料,朱修文一点儿也没生气,在那一瞬的惊讶过后,脸上的表情怡然自得:“无妨,反正弄脏衣裳的人是你,又不是本王。”
他说完,饶有兴趣地看了看白瑶华脸上的墨汁,竟毫不遮掩地大笑起来。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白瑶华怕自己忍不住瞪他一眼,只好把头低了下去。
头低了,没有墨汁可看了,朱修文马上变了语调,又低又沉,还带着一丝不悦和冷淡:“你不必向本王道歉,但你为何会闯入本王的流云榭,最好给本王一个解释!”
这种事情,难不倒白瑶华,她很快便想出了理由,屈膝郑重一福:“民女是来向王爷道谢的。”
“道谢?”朱修文曲起手指,朝笔架上一弹,明显就是不信。
“是,道谢。”白瑶华迅速变得沉静无比,“刚才在饭厅里,多亏王爷明辨是非,为民女洗清了冤屈,还给了民女当庭展技的机会。”
“这有什么好道谢的?本王又不是为了你。”朱修文却道,“祝翩翩平日里怎么胡闹,本王管不着,但她在本王的住所,拦下了给本王做菜的厨娘,那是对本王不敬,本王焉能置之不理?今天本王要不是看在她大哥的面子上,非得严惩她不可!”
她当然知道他是为了自己的威仪,她还不至于自作多情到如此地步,这不是为了给自己的贸然闯入,找个合适的借口么……白瑶华正暗自腹诽,外面突然传来了脚步声,还有丝丝若有若无的胡椒香味。
祝季同!祝季同追过来了!
不能让他发现她在这里!就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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