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将军这才欢快地冲向了朱修文。
这狗太忠心了,白瑶华生怕朱修文不喜,留神观察了半晌,见他并未露出不悦的表情,这才道:“王爷,民女本不该来的,只因昨日王爷说千里将军运动量不够,所以民女想跟去看看,他一天到底要跑多远,才算合适。”
朱修文没有搭理她,却是皱着眉头,责备李德全:“千里将军本来就得人伺候,这么点小事,也需要来请示本王?”
李德全赶紧赔罪,示意白瑶华退下。
事办成了!白瑶华很是高兴,二话不说,行礼就走,但她一迈步,千里将军就跟了上来。
朱修文眼睁睁地看着千里将军跑远,冷冷一哼:“你把千里将军调教得真好,一点都不念旧情。”
白瑶华颇感无奈:“千里将军忠心护主,难道不是王爷调教出来的?”
朱修文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伸手取下一把精巧的小弓,拿在手里端详:“你敢与本王顶嘴?”
白瑶华只得跪了下来:“民女不敢,民女回去后,一定严加管教千里将军。”
“严加管教什么?难道要教他不经主人允许,就跟着别人跑么?”朱修文斥责着,把弓掷到了她身上,“出发!”
她就知道,不管她怎么做,都是错!白瑶华下意识地接住弓,苦笑着站了起来。
“大小姐,咱们也走吧。”李德全帮她把弓拿走,又把狗链捡起来,递到了她手里,“大小姐,您别难过,王爷今天兴许心情不好,平时他不这样的。”
白瑶华谢过他,道:“李公公,我不难过,能得王爷的训诫,是我的福分。”其实兰陵王就是还记着仇,恨她得了千里将军吧?盗取《食汇录》,逼得她一尸两命的幕后主使,真的是这么个爱记仇的幼稚鬼?
真是个懂事的孩子,李德全觉得她的回答十分妥帖,忍不住暗赞了一声。
托千里将军的福,白瑶华得以在正门口上车,李德全把她和千里将军送上车,又递给她一盒糕点,让她在上山前,先充充饥。
白瑶华谢过李德全,关上车门,和千里将军把糕点分着吃了。
此时天色仍黑,全靠先遣马队的火把照亮,沿途街道上静寂无声,只闻偶尔响起的犬吠。
正在宵禁呢,也只有兰陵王这般的人物,敢在此时列队出城了吧。不过这时候出城也好,至少不会扰民。
白瑶华放下车帘,摸了摸怀里的小瓷罐,搂住千里将军,闭眼眯了一会儿。
马车停下时,天已蒙蒙亮,外面传来了各路官员给兰陵王请安的声音。
白瑶华把车帘掀开一条缝,朝外看去,那些官员,以董知府为首,身着便服,她一概不认识,但在他们的旁边,却站着个身着墨色箭袖,浓眉大眼,相貌端端正正的男人,正是祝家九少爷,祝季同。
又是祝季同?怎么处处都能见着他?他到底是什么身份,竟得以与官老爷们并肩?白瑶华疑惑甚浓,牵起狗链,带着千里将军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