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的脸,“既然听不懂,那你去见兰陵王作什么?”
白凤娇用帕子在手指上绕着圈,掩去了眼中的几分不自然:“董知府让我去,我就去了,他是昙华府的父母官,难道我敢违抗他不成?”
“这话你留着去跟老太太讲吧。”白瑶华说完,不再理她。
白凤娇脸上的表情慢慢凝固,嘴唇开始泛白。她很清楚,倘若今日之事顺利,她带着荣耀回去,老太太就算心里恼她,也会为了大局,隐瞒她冒名顶替的事,逼着白瑶华咽下这份委屈。可是,事情进展得并不顺利,她非但没有带着荣耀回去,反而落了个“品性不佳”的评语,丢尽了白家的脸,老太太只怕剥了她的皮的心思都有了,哪还会听她的解释。
白瑶华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移开了视线,白凤娇会得到什么样的惩罚,已经不是她关心的话题了,她只想知道,包氏是如何买通董知府的,如果不把这个弄清楚,他日只怕还会惨遭黑手。
马车中无人再出声,一派静寂。
回到白家大宅,白凤娇瑟缩着,不敢下车,但廖氏早已接到消息,特派白迆和碧纹到门口等候,她再不情愿,也只能挪着步子,朝怀安堂去了。
白迆落后一步,和白瑶华并了肩:“瑶华!”
他眉头紧锁,满脸担忧,白瑶华侧头看他,微微一笑:“我没事,大哥不用担心我。”
她笑容温婉,眼神平和,真像是没将此事放在心上的样子,白迆不由得愣了一下:“瑶华,你今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我……”
他话说半句,无以为续,卡住了。就算他知道白瑶华受了委屈,又能怎么办?他在家里虽然说得上话,却做不了主,什么也帮不上她。
白瑶华最善察言观色,一眼看出他在懊恼什么,不动声色地转了话题:“大哥,我受了委屈,你们是怎么知道的?谁来递的消息?”
白迆定了定神,道:“自在园刚散场,祝九少就来咱们家了,是他告诉我们的。”
祝季同?他倒是挺会讨巧卖乖,是想让她记着他的好么?白瑶华忽然又想起了那枚凤尾簪,心里头像是被簪尾扎了一下似的,生疼生疼。权衡轻重缓急,她应该先回琼楼,搜寻那枚凤尾簪的下落,至于白凤娇,反正已成既定事实,她晚些去也无妨。
思及此处,白瑶华停下了脚步:“大哥,三妹妹这一去,老太太肯定事多得很,我就先回琼楼了。”
“这怎么能行?”白迆讶然,“你刚从自在园回来,怎能不先去见老太太?”
“怎么不能行?上自在园做桂花酥饼的人,是三妹妹,又不是我。”说到最后,白瑶华已是语带三分讥讽。
白迆从未见过这样的白瑶华,一时竟怔住了。
白瑶华屈膝福了福,转身走了。
白迆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白瑶华自从病过之后,性情大变,但始终都是沉静之人,今儿竟耍起脾气,任性起来了,肯定是因为太委屈了,他得跟老太太好好说说,不能再惯着白凤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