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着既然文皇帝已经是不再不见众人,那么也不会再叫她过去。
可没想到,第二日,她还是被直接叫了过去。
仍是念奏折。
陆君桐心中有些隐隐不安。
却也不知道该去问谁,又该如何,只能强自忍耐。
倒是下午的时候,白蕴忽然就过来了。
白蕴也是过来念奏折的。
白蕴看着比她还要多几分的糊涂。
陆君桐反而一下子心安下来——这个时候见到熟人,总归是心中会安定一些的。
而且,白蕴和她又不同……
不过,之所以白蕴会过来,应该也和那日公子白的话有关系。
但是不管如何,有了白蕴和她一同念,好歹也是轻松了许多。至少没有那么疲累。
傍晚的时候,文皇帝累了,二人也是退了出去得了休息的机会。
白蕴这才抓住了陆君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好好的——“
陆君桐看着白蕴那副紧张担忧的模样,反倒是不愿意再将自己的担忧和紧张也表现出来,让白蕴更加不安。
所以当下抿唇一笑,宽慰一句:“不过是念奏折罢了,你紧张什么。”
白蕴吐了吐舌头,只说了三个字:”伴君如——“
陆君桐从前对这么一句话也没有那么多感慨,如今倒是感触颇深。
伴君如伴虎。
伴虎尚且有方法可循,可是伴君……却不知君主何时心中思绪一变,自己就已是失去了活路。
陆君桐轻轻拍了拍白蕴,笑话她一句:“你和圣上还沾亲带故呢,哪里就需要这样担心了?”
白蕴却是一怔,”你都知道啦?“
不过随后却又摇头:“也不是那样的。哥哥他和圣上是……不过我却不是。”
陆君桐也不知这一茬,就这么的愣在了当场。
这话……
“我和哥哥,并不是一个母亲所出。我原本,也并不是嫡出。”白蕴笑了笑,看似是有些无所谓,不过语气却是有些故作轻松。
陆君桐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只能伸出手来,握住她的手:“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
白蕴苦笑一声:“我娘原是母亲身边服侍的人。父亲一次醉酒后有了我。我娘战战兢兢的想要瞒着喝一碗药将我……是母亲发现了,这才将我保住了。只是,我娘到底心中郁郁而且不安,所以生我的时候,难产了。我就被母亲抱过去了。“
陆君桐看着白蕴那样,更加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
看着白蕴这样,许是这些年……过得并不如意么?
“不过母亲待我极好。只是因为那件事和父亲生分了。我五岁的时候,母亲也没了。临终的时候,将我送回了父亲身边,倒是哥哥,因已经大了,所以就直接出门游学了。再没回家来——”白蕴眼眶有些发红,最后轻叹一声:“若是可以,我倒是宁可母亲一直好好的,没了的是我就好了。”
“话也不能这样说。”陆君桐轻声言道,而后捏了捏白蕴的脸颊,声音都是放得柔和了许多:“你也不必想太多了。既然你母亲养着你,必也是真心疼你的。”
正说着话,就听里头有动静。二人对视一眼,都是不约而同收拾了情绪。
随后,就听黄静思冲里头出来,吩咐一句:“去将太子殿下和二皇子殿下都请来。“